他启唇的瞬间咬回去。
羡泽想要勾缠他,却从没见过哪个人被她亲的时候,舌尖惊得只知道躲开。可要说他抗拒吧,他两只手却紧紧搂着她的腰,滚烫的胸膛对于她手指的胡作非为并不躲避。
她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感慨了,这家伙板正的衣衫下,谁知道藏着这样的身姿!
可要说是他很“男人”吧,对待她的态度又像是进一步退三步,又长了一张猜不透的死人脸。她小海螺一天又只能用三次,探听进去的时候,三次有两次都是在怒斥宣琮,剩下一次是在念鸟语。
他是注重体面,情绪表面稳定,仿佛一切都会尽量可控的工作狂,让人感觉他总会稳扎稳打地处理好所有事——可这个吻实在是感觉太慌乱太差劲了,他嘴唇虽然比想象中柔软,但几乎是没有回应,只有惊惶,任凭她扫荡,甚至连吞咽口水都不知道。
手感再好,她也受不了亲傻子,羡泽抬起头,撑在他上方喘|息着。
然后她就看到宣衡发冠都有些被撞歪了,嘴唇微张湿润,大口呼出湿热的空气,愣愣的看着她,衣襟都被她扯得不成样子,她心虚的想伸手拢一拢。
宣衡声音有些发抖,不可置信般道:“羡泽……”
羡泽魂回来了。
啊。完蛋。
失策了,一不小心暴露本性了。
她将手收回来,背在身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惊肉跳——
这哥可能是不吃主动的超级古板士大夫型男人?会不会被吓得直接一步退回十步远,然后又开始什么鞠躬行礼之乎者也吧。
宣衡撑起身子坐直了一些,后知后觉的垂下头,猛地伸手合拢衣衫,嘴唇也紧紧抿住,手指有些颤抖。
他忽然下定了决心,伸手向自己腰间的玉衡,拽下来之后垂着头朝她递过去。
羡泽愣住,没有接。
宣衡喉结滚动,并不敢抬头看她,只是轻声道:“羡泽可愿意像当年那样收下我的玉衡?”
哈?
她知道这玉衡背后定情与誓约的意味,她的目标也是凑齐了兄弟俩的一对儿,拿来当摔卡片玩。
可这一亲嘴就直接拿出定情终身的玉衡……
天,这哥们不会是纯情到,没有媒妁之言不入洞房就不打|炮的类型吧。
羡泽却眯了眯眼睛,道:“不过是玩闹,撞到你的头了,抱歉。”
宣衡一愣,缓缓抬起头来:“……玩闹?”
他几乎要触摸自己仍在发烫的嘴唇,脸上浮现几分不可置信:“这是玩闹?”
羡泽惊讶:“你没跟别人这样玩过?”
宣衡眉头紧紧蹙起来:“……你跟别人这样玩过?”
羡泽知道凡人小心眼,便有意道:“对啊。以前有些伙伴,大家都是这样的——”
宣衡静静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沉默且有些崩溃的努力接受这件事。这就是神鸟的本性吗?
他想说,你既然亲了我,以后能不能就不要亲别人了。
但他猜,她会横眉冷嗔说:凭什么?你算老几!
宣衡只能垂眸道:“……我们、不是这样的。”
羡泽不大高兴:“看出来了,那以后不亲你了。”
宣衡惊讶,差点开口说“别”,他稳了稳心神才道:“也、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不要让他人知晓就好……”
羡泽只是有些奇怪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宣衡只觉得无地自容,他僵硬的握紧玉衡,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收回去,半晌道:“……后天,还会再见的吧。”
羡泽起身抚了抚裙摆:“大概吧。到时候再说吧。”
自从那一次的亲吻后,宣衡有时候甚至会在闲下来的时间,徜徉在翰经楼的长廊中,想要与她来一场偶遇。
他有时候既后悔自己递上玉衡这件事太突兀,但又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才好——
羡泽虽然知道尺笛能够定位,但她也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总是将尺笛带在身边。
宣衡想要忍住不去看她的位置,可又在见不到她的时候无法自控地拿出尺笛,他好几次都能看到她像一只候鸟般栖息在丹洇坡附近,他这时候就只能扔下尺笛,拼命想找点事情做。
他不敢想,亲吻都是玩乐的羡泽,会在跟宣琮这么久的相处中,玩些什么……
不过宣衡心里有时候也有些狠狠的快意。
因为给她尺笛的宣琮毕竟是青鸟使,应该也能通过尺笛感应到她的方位,当宣琮发现她长久地驻留在翰经楼的小房间里时,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也在握着尺笛,嫉恨得怒火中烧?
直到某一天。
她的方位深夜出现在翰经楼。
那时宣衡还在鸿鹄殿处理事务,并未入睡,他看着那半夜的移动,愣了片刻,独自一人身披深色单衣,裹着披风,飞出了殿室。
三日没见,他忍不住想要制造一场偶遇。
甚至他在御剑飞去的路上,又拽了拽衣襟,想好了说辞:对,就说他是夜里睡不着来看书的……
只是他在翰经楼绕了几圈,都没有找到羡泽的身影,也没有见到她秉灯夜读的光亮。
宣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在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