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说像凡间的弟子——之前其他兄弟提示……咳咳、说有一小队人马,奇奇怪怪,像是上头那些修仙的,但又能在这边来去自如,看什么都抢光杀光,还天天搭伙做一些特别奇怪的饭菜……”
这不就是之前他们在秘境中的薅草挖矿吃肉组吗?!
难不成是掉入魔域的弟子们聚集了起来。
“他们要去哪里?”
“呃……好像也是要去照泽。”其实魔修也不太清楚,但他真的快死了,赶紧给个答案放过他吧!
可奈何羡泽刚来到魔域,什么也不懂,问题多的是:“这一路去照泽大概要多久?”
魔修显然已经不大行了,喉咙里溢出血来:“大概三十天——”
30天。
她现在距离杀死江连星任务的倒计时,只剩下34天了。
魔修已经在拽她衣袖了:“……姐、妈、祖姥姥……我要死了……”
羡泽将那虫丸塞入他口中,那魔修胸膛的伤口,如同被无数蠕虫埋住一般重新生长愈合,他哀叫几声爬起来,一边倒着给她鞠躬,一边嘴里念着:“哎看我这没眼力劲的,都是您的,这一车花妖和一车蛴螬精值少说三四千金呢——祖姥姥您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就麻溜的滚了!”
羡泽觉出来了魔域民风的不一样,打不过的比谁都会伏低作小,打得过就比谁都能蹬鼻子上脸,这是个实力说话的地方。
羡泽道:“我劝你别走太远。”
荆棘魔修:“……哎?”
羡泽没理他,往后走去,甲虫恐惧的趴在地上不敢乱动,她一靠近,牢笼的门便打开。
羡泽把中间笼子中的宣衡拽出来几分,那荆棘逐渐枯萎,却有些刺仍在他舌|尖,他似乎还陷入回忆中,正喃喃道:“……耿耿不寐,如有隐忧……”
羡泽:“什么?”
她低头凑到他耳边。
“……到了阴间,到了地狱,咱俩也是写在一块的……夫妻……”
羡泽:“……”操,你要不还是死了算了。
他似乎耳朵也被之前的尖啸震伤,丝毫没有察觉到关押他的人已死,羡泽拽了拽他颈上锁链,他面露痛苦之色,半死不活地跟着走了几步,如同行尸走肉。
好嘛,之前没买犬妖,就是懒得牵绳,这会儿还是免不了牵上了。
此处不宜久留,羡泽牵着他就要快步离开,宣衡踉踉跄跄跟在后头,她果然就看到了那个没跑远的荆棘魔修,对他招了招手,指向那些甲虫身上的货物。
荆棘魔修眼睛一亮,明白羡泽是懒得要货,连忙小跑过去要去接收这些货物,却不料一靠近,就发现装着蛴螬精的笼门似乎被她有意撬开了几分,没有关紧。
那些蛴螬精看见他便挣扎起来,拼命挤开笼门,扇动翅膀,朝他扑过去,吮脑吸血!
荆棘魔修还没来得及反击便惨叫出声。
蛴螬精饥渴的趴在其余几具尸体上,啃食吮吸不止。
羡泽没有回头。
这魔修要是活着出去,说不定会到处传闻遇见了她这号人物。
毕竟她来魔域,等于是来到仇敌的地界,如果她的线索被发现,传消息到魔主那边,她就等着被实力本就在自己之上的家伙带着大军围剿吧。
还是让饿得眼睛流血的蛴螬精来打扫战场,把这件事变成人贩子看管货物不严造成人祸好了。
……
宣衡踉踉跄跄走在她身后。
他们行进的速度太慢了,他身上的铁刺伤势还在,脖子上的锁链还给他磨出好几道血痕。
他似乎还在回忆之中,面上时而是绝望的灰暗,时而又会晃动着锁链激愤的挣扎。
羡泽紧紧拽住锁链,要他安静几分,那段引来他情绪大变的回忆似乎很快也从他脑海中掠去,他又混沌痛苦的安静下来。
宣衡的灵力愈发虚弱,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就要死在路上了。
羡泽寻了一处破屋,他像个傀儡似的,没有拖拽便停下来,她停住他便顿住脚,她一路将他引入屋顶破烂的屋中,压着他坐下来。
宣衡身上贯穿肩膀的铁刺,被她用刀削断一端,用力拔|出来,身上的血都跟快流干了似的不再喷涌,而是温吞粘稠的向外流淌……
他闷哼一声,似清醒了些,瞳孔震动,两只手因灵海的痛苦微微发抖,他强压住指尖的颤抖,似乎在思索是谁在牵着他。
她向他体内注入些许灵力,这个过程也在将侵扰的魔气挤出去,他眉头紧皱,意识到对面的人可能是个仙魔两界通行的人物,他挣扎起来:“是谁?”
羡泽甚至感觉到他想要将手靠近自己的芥子囊。
是察觉到身边只有一个人,所以就想要挣扎逃窜了吗?
羡泽立刻夺去了他腰间芥子囊,捏了他未痊愈的肩膀一下。
他吃痛闷哼一声,安静下来。
身在魔域,他的伤口难以彻底恢复,肩膀处还有些渗血,羡泽也不想耗费太多灵力完全治愈他。
她捏住他下巴,想要将拇指指节顶入他口中,宣衡胸膛起伏,牙关咬紧,面露抵抗之色。
羡泽本想一直装作陌生人,但看来如果他不知道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