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2 / 3)

近不让她看的伤疤,他有点狼狈的惊叫,声音里也不再是雌雄莫辨的轻柔,甚至透露出几分男人的沙哑。

他抖了抖,虽然没有……,但眼瞳却仰上去。

羡泽以为他是太疼了,但看这个反应却不完全是。

她想起之前最早在神庙,他给她缝胸前的伤口时,匕首似乎抵在了这处伤疤上,但他的反应也很有趣。

又耻辱又敏感的伤疤。

这处痕迹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碰到的,我也没想看。”

他胸膛起伏,吸了几口气才缓缓抓住了她手腕,将她的手掌贴在肚脐附近,轻声道:“尊上可以摸摸这道疤,只是别看它、它很不好看……呃、到现在还会时不时作痛……我忍不住想,若这是我天生的就好了……”

什么?他为什么希望疤痕是天生的。

羡泽抚过去,这道三寸多长的疤痕,像是狭长的竖目,皮肉微微翻开,她一只手轻轻拢住伤疤,另一只手的指腹……他果然受不住,闷哼夹杂着喘不上气似哽咽的声响,蛇尾无助般垂落在祭坛边沿。

他忽然扑上来,两颗尖牙咬住她的下唇,而后拽起红绸罩住青绿色蛇身——

弓筵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感觉自己鬓角都要汗透了。

羡泽已然坐起来,翻看那红绸,惊讶道:“你动作真够快的,真的挡住了,没弄我身上。”

他哑着嗓子:“跟了尊上这么多年,我还是知道你的喜恶,不敢脏了你的手。”

她咕哝道:“别光说我压抑久了,你这……唔,多得红绸都包不住了。”

弓筵月后知后觉的热起来,掖了掖红绸,卷起来都扔地上去了。

她还是摊开手:“我手掌都蹭红了。”

他伸手手指,抚了抚她掌心,又拽着她躺倒下去,不肯让这团笼罩着他们的湿雾轻易散去,更怕她提裙就走。但幸好,羡泽心情极好的样子,躺在祭台上伸着手让他揉捏,轻轻晃着龙尾,也不多说话。

外头的霞光更艳红低垂,映照的神庙内都是一团记忆中美好岁月的金红颜色,他捏着捏着她的手,逐渐十指相扣,羡泽枕着胳膊仰头看神庙穹顶的金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弓筵月忽然觉得,自己之前说什么请她留下的话,实在是没用。

她如果会因为他几句话就留驻,那就不是她了。

如果伽萨教对她来说是助力,她自然会跟他们长久的在一起——

羡泽正思索着,忽然之间感觉地动山摇,神庙衡量上的鹰隼惊飞而起,外头传来信众惊呼与唿哨的声音!

羡泽猛地弹起来:“是地陷了吗?还是说有陨铁巨物陨落,这是他们来袭了吧。”

弓筵月并不吃惊,云淡风轻的拢了拢衣衫:“来了。”

震动还在持续绵延,她一时无法辨认震动的来源。

羡泽抚了一下衣裙,快步往外走去:“我去看看。”

她大步走出神庙,脚尖踩在台阶上,龙尾隐匿在衣裙下,向四周望去。

夕阳即将坠落的余晖铺撒大地,在乌叶卡周围的茫茫草甸,忽然突兀出现了十几根莲花座圆形石柱,破开原野从土中而出!

这些石柱明显不是伽萨教或西狄的风格,雕刻与基座都是中原形制——

震动还在持续,而这些石柱还在不断延伸向空中,羡泽渐渐注意到石柱并不是光秃秃的,上头有着刻印的文字,竟然全是诗句,句句狂妄:

“尽西风,斩云雨。”

“与地争,与天斗。”

甚至还有“吾将斩龙足,嚼龙肉”,有意挑衅嘲讽着伽萨教的信仰。

巨响与震动中,远处群鸟惊飞,万兽逃奔,它们正恐惧的望着这些从土地之间生长的巨物。

每一根石柱都堪比半座山高,错落歪斜的伫立在草原上,几乎抵住了低垂的火烧云,像是余晖中崩塌神庙的遗址,也像是鼎立在天地之间的监牢。

羡泽也注意到,神庙前后有布娅护法带领小队正在襄护,一行人仰头望着她立在神庙上端,红霞披身,双瞳闪金,隐约能看到修长的流光龙尾正在裙摆下躁动的摆动,顿时觉得像是有了靠山般,坚毅的望向远方。

大地的震动逐渐停止,石柱就这么突兀的伫立在草原上,逐渐低垂的夕阳使其投下了长长的浓重阴影,就像是上古战场中插在地面上的几根箭矢,笼罩住了看起来可怜的乌叶卡。

只不过这些石柱并没有灵力,像是元山书院抵达前的战旗,单纯以这种方式宣示着他们的力量。

傍晚的风也顺着地面掀起来,草甸压低,羡泽看到那些彩色篷布如波涛般起伏,露出了刻印阵法的地面,篷布下早已没有烟火和市集,只有蓄势待发的伽萨教信众“士兵”,正躬身分队而行。

许多鹰隼叼着信笺,重新飞回神庙,似乎也在传达着各方蓄势待发的讯息。

羡泽回过头去,只瞧见弓筵月已然戴好面纱,整顿衣袍,立在神庙正中。风灌入神庙,吹灭了许多烛火,却也让衣袍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如同披纱的雕塑一般。

他手中拿着一块崭新的头纱,展开披盖在她头顶,轻声道:“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