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做饭,也不知道都在哪里。”
弓筵月还是找到了两个陶盘,他随身的腰包里有切肉小刀,俩人就这么一人扎一块,坐在帐下吃肉,一抬头就能看到远处山间,细窄的钩月爬上来,星星明亮。
还真不难吃,羡泽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这么刚出锅的热气的食物了。
她以前不太需要食物,强大的修为足以让她辟谷几十年不食,只是她喜欢跟苍鹭去人间混吃混喝解馋;近些年,她大多是在捕猎大妖,龙身时生啖血肉就够了,化作人形时也就简单烤一烤吃。
俩人脸颊被热腾腾的锅蒸的泛红,羡泽道:“圣女还需要做饭吗?”
弓筵月笑了一下:“神庙里不许庖厨开火,我也有几十年没有做过饭了,小时候倒是经常做饭,我在家族里其实是挺边缘的,跟半个奴仆也差不多。”
羡泽没多问,他也不说往事,只是抬起手来:“看,多少年没切过肉了,我甚至还把手割伤了。”
羡泽看到,他食指侧面有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灵力运转几下就会痊愈吧,他还想让她说什么?
以前她身边也有这种会卖可怜、会伏低做小接近她的家伙,可鸾鸟自诩是她的情人,脾气又爆下手又狠,把这种矫情怪全都打跑了,她还真没多少接触的机会。
她挑了下眉毛刚要开口,却看到弓筵月收回手,似乎压根没打算让她安慰,将那道伤口放到唇边含住,紫色的蛇舌探出浅色的唇边,舔一舔血痕,然后朝她笑了一下:“是我手太笨了,不过很快就会好了。”
羡泽面上不动,心里抽了口气。
太厉害了,容貌都不算年轻的男人,扮起娇憨来毫无违和。
可她也确实被他紫色的舌头吸引住,道:“你的舌头完全就是蛇类的样子吗?”
弓筵月刚刚就没怎么吃饭,他此刻故作矜持的小口喝水,漱了漱口,才对她张开一点嘴,分叉细长且鲜艳的舌从唇缝之间探出。
他吐着舌头,说话自然也含混:“……有些像,但又不太一样。”
羡泽将手指放在了他的下巴处:“能舔到吗?”
这对他如带着肉刺的小钩子般的蛇舌来说,自然简简单单。
羡泽又把手放在了他脸颊处:“那这里呢?”
这就有些困难了,但她那好奇研究的目光全心全意的落在他脸上,弓筵月全然忘了该有的矜持,弯起舌尖去努力勾了一下她的指腹。
“哇真厉害。那放在这里也能勾到吗?”
她又将手指竖在他面前两三寸处。
弓筵月本来以为自己必然能勾引到她,可事到如今却成了他自己昏了头了,全然忘却了目的,被她哄骗得昂着头伸出蛇舌去勾住她指尖。
羡泽脸上立刻露出“骗到了”的得意表情,伸手用力捏住了他舌尖,捏在指间仔细端详:“嗯,也有些像野兽,但是很软。是因为你们圣女总有咀嚼香料要求吗?你的舌头都有熏香的气味。”
弓筵月对容貌有自得,也觉得自己有些手段。可他那手段毕竟是没经过实战,对面的人却是个高手。
甚至她都一副认真研究的好奇表情,反倒让他的难堪与遐想更上不了台面。
弓筵月想要收回舌尖,她却不放;他挣扎起来,她立刻皱起眉头来。
或许是神话故事中真龙的形象太可怖,他不敢伸手推她,只能喉咙中发出几声哀求声。
“拽了拽就一副难受的样子吗?干嘛这副表情,是舌头伸出来就不会散热了吗?脸上都热红了。真有意思,等你死了的时候,你的眼睛,你的舌头我都要放进万物囊中。”
她终于松开了手,弓筵月连忙将蛇舌缩回口中,可他舌尖发麻,合齿着急,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尖,闷叫一声捂住了嘴。
羡泽笑起来:“小心别咬掉了。”
弓筵月垂着头,也偷偷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心中有些羞恼。
这真龙真是软硬不吃。
羡泽:“看,你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呢。”
弓筵月有些气的将手指藏起来,放下切肉的刀走出帐篷。
羡泽看他把晾晒的皮被收回来,才知道他觉得自己之前蜕皮出汗弄脏了她的床铺。其实羡泽找块石头都能睡,可他偏偏分好了,他睡在旁边的小榻上,羡泽睡在主床上。
羡泽看到自己那开线的枕头都被他给重新缝过,还布置好床铺,她自己都忍不住摇头:他手段真是高超,昏君都是被人惯出来的!
她也没多说什么就合衣躺下睡了,弓筵月熄灭了灯烛,营帐的帷幕半开着通风,能有星光月色透进来。
她从受伤之后就很容易犯困,趴伏在床铺上,刚刚陷入昏睡就又梦到了令她神魂俱裂的画面……
羡泽咬紧牙关,两只手攥得紧紧,仿佛被魇住了。但身边有人靠近,她又立刻清醒了,羡泽感觉靠近的人身上微冷,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脱口而出:
“姓钟的,你别又挤我。”
那声音沙哑轻柔得像是雾天的月亮,略带一丝困惑:“尊上,我不姓钟。”
羡泽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来。
弓筵月侧卧在她身边,一只手抬起来似乎打算拍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