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芍药,过了片刻,却看她提裙走出了院落,直直走向了那长满青苔的石灯。羡泽背着手,含笑左右观察着那石灯,似乎启唇感叹了一句,
江连星眼尖的看到石灯微微颤抖起来,而后她用指节敲了敲石灯边沿,那石灯嘭的一声化作人形。
正是那位“岫师兄”!
江连星后颈冒出一层手汪:他为何会蹲守在此处?难不成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师母会不会有危险?
却没想到岫师兄似乎站久了,有些腿麻,他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羡泽抬手扶住了他胳膊,笑靥温柔,打趣了起来,岫师兄耳后腾地泛红起来,这实在不像是来埋伏他,反而像是来见师母的.....
师母上次也说她已经试探过岫师兄,难不成他们已经成了朋友?
二人交谈一阵子,羡泽往屋里走去。
她穿着窄袖春衫,轻薄裙摆从院子砖石边的矮草上拂过去,江连星就看到那位师兄,不由自主跟上她脚步也走入了院中。羡泽没想到他会跟进来,在台阶上回首看他,但还是露出春光般的妍丽笑容,又说了几句
这师兄竟然跟着她走入了屋内。
羡泽确实没打算请他进屋,却没想到他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她只好回头客气的问他喝不喝茶。
这师兄像是常年不见光,苍白色的脸色被日头晒得泛红,他点点头,似乎很想躲避开室外,道:“喝,我口渴了。羡泽只好请他进了屋,房间地面被日光照的发白,南北两侧窗户打开有微风穿过,房间虽然简陋却弥漫着前院的花香。羡泽拿出茶壶与红瓣蔺薇花茶,笑道:“都是自己摘花瓣做的茶,希望师兄不要嫌弃,等泡好后再去院中掸下一些花蜜,更好喝。钟以岫有些局促的坐在桌边,他忽然突兀道:“啊,对了我上次我的腰牌丢掉了,这次又找回来了。羡泽愣了愣,看向他腰间,正是一枚玉牌,写有“曲秀岚”三个字。
羡泽前些日子怀疑他不是师兄时,就去问了问其他人,有人听说过曲秀岚,是前几天刚从山下回来的匣翡座下大弟子。问题是,曲秀岚是个女子
那天在经楼,她问他是不是曲秀岚,师兄并没有承认或反驳,今日却非常刻意地露出曲秀岚的腰牌他不愿意表明自己的身份
....而且他地位跟曲秀岚差不多,或者比她更高,才能拿来曲秀岚的腰牌
她心下一沉
钟以岫太久没跟人聊天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场,看羡泽将花瓣放入茶壶中
他实在是太过局促不安,羡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钟以岫连忙绷紧,干巴巴的没话找话:“刚才走出院落那位,是你的友人吧。总觉得几日不见,又长高了。羡泽垂眸倒茶,泛粉的手指捏着茶壶竹柄,笑道:“年轻孩子,总是长高得快。
钟以岫想起了陆炽邑,答道:“也不都是。
.....瞧。这天就聊死了.
钟以岫也意识到这点,不安的摸摸袖口,左看右看,搜肠刮肚:“你这屋里一一
羡泽以为他要说格局不错,但他忽然开口道:“有魔气,
羡泽手一顿,热水洒出来几滴,
江连星所在的角度,看不太清屋内的景象,只能瞥到师母似乎走到窗边桌前,给对方斟茶。二人聊过片刻后,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正要拿起茶杯,师母却似乎说了一句什么,端着茶杯走出了院中。她脸上挂着笑容,走到了一株铃蜜花前,
此花性状似铃铛,花蕊上常会沁出蜜来,只要弯下花头,花蜜就能滴落,只是花茎与花托处,都有尖刺。羡泽笑容渐渐消失
她面无表情,垂眼盯着花朵
江连星只偶尔见过她那张脸上毫无笑意,每当这时候,她总会显露出上位者的挑剔、审视与凛然。
她短暂思索片刻,手指捏住了花托,将花压弯下去,几滴花蜜从蕊中落下,与此同时滴落的,还有她被刺破的指尖流下的血滴血
江连星知道她指尖是极其精炼的“慈悲”。
她.....在给岫师兄下毒?!
为什么?
江连星忽然想起她那日练剑之后说的话
”有些事,没到无路可走,就不必担心。
难道这话的意思是,他不必觉得无路可走,因为她会替他走出路来一
江连星脑子里炸开:师母果然是撒谎了。说什么这岫师兄并没发现他入魔,这根本就是假话!
她要为了他,毒害这位师兄!
若是他做错了事,要他一人承担便是,他杀的人从来不少。可师母何须为了他杀人灭口
羡泽已经端着那杯加了毒血的茶水,走回屋内
江连星死死盯着窗台,却看不见里头的动作,只瞧见卷轴摊开在桌子上,二人似乎在闲聊常画。
他实在无法按捺,飞身下来准备闯进去,想办法将那杯茶撞倒也好。
江连星刚走到院门口,忽然听到屋内哐当一声响,接连几声男人的痛苦闷哼,江连星狂奔几步,推开房门。只瞧见岫师兄双目紧闭,嘴角一丝鲜血涌出,从椅上跌落在地
羡泽抱着他的上身,似平要将他拽起来,往屏风后方拖去
羡泽见到他,面露惊愕,道:“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