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初今天上午,走马上任龙山县。
一直到天黑,江文东都没主动给她打个电话。
更没因宁若初、白鹭和清中斌三个人,始终没给他来电话,就会担心之类的。
因为他很清楚。
江系在龙山县的三人组,今天第一次碰头后,得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临场发挥”上。
而且他们也很清楚,江文东当前在白云县,所遭遇的对头,比他们在龙山县的对头,更是豪横了一百倍不止!
苗家兄弟再牛掰,能和号称官商第一家的商家相比吗?
他们怕自己的事,会打搅江文东在这边的行动、思绪之类的,因此都保持着最正确的沉默。
只等天黑下来。
宁若初觉得江文东忙的差不多后,才迫不及待的打来了电话。
第一句话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江文东却没因此,就震惊不已啥的。
别说苗世杰再怎么强势,都不可能在宁若初上任的第一天,就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来欺负她了。
就算苗世杰真敢——
谁他小姨可不是个花瓶!
文的,武的,斗嘴还是动手,人家都能信手拈来。
再说还有白鹭和清中斌这“一文一武”护驾,盘龙县的那些人,也不敢乱来的。
“说吧。”
江文东笑问:“今天中午,他们让你喝了多少?”
“讨厌。”
宁若初娇嗔:“你就不能在我说被欺负了时,假装很震怒的样子,让我真切感受到你对我的爱,来哄我开心么?”
砰!
江文东立即重重拍案,低声喝道:“初初,告诉我!姓苗的究竟把你怎么了?我这就拿刀子,去找他算账。”
宁若初——
随即发出了一连串荡气回肠的娇笑。
她可算是满意后,才开始娓娓道来。
大智若愚。
这个成语用在苗世杰的身上,还是很贴切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宁若初根本不相信,在清中斌的情报中“雄霸龙山县”多年的苗世杰,会是一副标准老农的憨厚样子。
即便是在迎接新县长上任的重大场合,满脸褶子的苗世杰,也是穿着朴素。
甚至他的裤脚上,还带着一些泥点子。
穿着的那双手工布鞋的鞋底子上,还有几根小麦叶子。
一看就知道,他最近去过麦田内,关心农作物的生长。
这样接地气的领导,谁不暗赞?
可谁要是把苗世杰当作老农,那可是大错特错。
起码宁若初看到苗世杰这样子后,立即就在暗中提高了警惕!
苗世杰以朴实憨厚,更热情的态度,喜迎宁若初上任。
中午在接风酒店内,龙山县的常委班子成员,以及县直的各单位负责人,端着酒杯给宁若初敬酒时,给予了她堪称超规格的尊重和热情。
盛情难却。
尤其是她刚走马上任龙山县,实在没法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碰杯。
“他们总能找到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不得不喝。”
宁若初说:“不但我喝多了,就连白主任和清局,也都喝多了。因为我们,都无法拒绝。”
以无法拒绝的热情,让宁若初、清中斌和白鹭三个人都喝多;借此机会来给他们下马威,让尽可能多的干部,看到他们离开酒店时“醉态可掬”的样子,从而降低他们的威望,这就是苗世杰的真正目的。
关键是。
龙山县除了宁若初、叶星云、清中斌和驻军代表之外,其它的八名班子成员,都是苗世杰的“苗系”!
那就更别说,龙山县重要单位的头脑了。
“整个龙山县,早就被苗世杰给经营成了铜墙铁壁。”
宁若初苦笑了声,说:“幸亏张妍(秘书)在一些‘自发组织来敬仰我’的当地企业家,找我敬酒时,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不惜用摔碎酒瓶子,割破她自己手指,疼的当场哭泣起来的方式,让我迅速抓住机会,结束了敬酒。要不然,我肯定得被人抬回招待所。”
嗯。
江文东嗯了一声。
“文东。”
宁若初说:“你可不要因为这个事,责怪清局和白主任,没有保护好我。他们真的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可我们不能抬手打笑脸人啊。”
“我怎么会责怪他们?”
江文东笑了:“根据你说的情况,就算我去那边,也得喝个烂醉如泥的。要不然,就是不团结同志。其实吧,我和清局早就知道龙山县那边的酒文化,格外昌盛。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因为你是女人,就在酒桌上放过你。”
“但不管怎么说,我总算熬过了这一关。以后,我会按照你帮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