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推行着脑海中的想法,他首先将《国术周刊》重新办了起来,以此作为武士会的咽喉,一面刊登武术练法,一面也报道国家之事,宣扬武人忠义报国的精神。
另一边,也是把明暗两面的架子都全部疏通起来,对暗杀团进行壮大。
数月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一九三七年七月。
日军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举国上下弥漫着三月之内必亡中华的声音,此夜,日军在北平西南卢沟桥附近,诡称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遭到中国守军二十九路军严词拒绝。
日军随即开枪射击,而后炮轰宛平城。
一日之间,山河变色,浩劫终临。
三月之内,必亡中华!
这是日军上至甲级战饭天皇,下至普通士卒的一致认为。
但这一脚,踩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往后的时间,他们会发现,他们的失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而这一切,只有写下《论持久战》的人,早已预见。
战端一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七月二十九日,北平、天津沦陷。
所谓南拳北拳争夺的蝇头小利,在这一刻,全部都被彻底打碎。
国府已经决定要在上海进行一场大的会战,正不断调兵遣将而来。
傅剑秋所担任教官的江苏保安团也被调到上海,参加会战。
师徒二人再次重逢,已是这般景象。
八月,徐重光以中华武士会会长身份宣告,希望全国拳师,抛弃恩怨,合力抗日,号召天下武人整装从戎,组成大刀队投入军中。
并在国术周刊中写下这样一段话。
抗日救亡,国术界所能做的事情无非是二件,一曰从军,二曰暗杀。暗杀虽个人而可为,从军非群力即不效。
如今之局势,既要暗杀,亦要从军。
彼时全国激愤,各地掀起大量民间武装,如红枪会,黄枪会,大刀队等从义和团中演变而来的各种力量。
武术界亦是如此,如山东,山东国术馆馆长韩复渠虽跑路了,但副馆长窦来庚却将第三期师范班毕业生及馆中人员改编为第三集团军武士大队,窦来庚任上校大队长。
又如武术大师黄性贤,就在家乡组织大刀队,设国术第一练习场进行操练,准备要奔赴上海,亲自参战。
暗地里,北方暗杀团等人,亦是开始重新活跃起来,进行他们的暗杀斩首行动。
徐重光甚至亲自带队参与过几次,只是练武之人到底不是抗日奇侠那样飞檐走壁,易容缩骨,想要于重兵把守的日军司令部中取其首级,那是不现实的。
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刺杀一些佐级军官,令其指挥体系短暂紊乱。
历史上,上海中华武术会,就在十九陆军淞沪抗战的时候,作为民间团体,组织了一百五十名名武术家组成大刀队参战。
如今徐重光执掌武士会,自然要比历史已经衰败颓亡的武士会做得更好,他所能组织起来的武人,也较之更多上不少。
有不少练武之人纷纷赶至上海的武士会,徐重光则将他们收拢组织起来,走上前线。
就连佛教,也在上海组建了上海僧侣救援队,在枪林弹雨之中抢救伤员,和尚在前线救助伤员,尼姑们则在后方充当护士和杂物工。
而那些会拳脚功夫的武僧,则是找到武士会,希望也能把他们送到前线去参战。
徐重光始终记得一位僧人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咱们是中国人,咱不能眼看着日本鬼子侵占咱们的领土啊,我要打小鬼子。”
有人问道:“那您这和尚不做了?”
和尚悠悠长叹一声:“我要按照佛祖的意思,惩恶扬善,降妖除魔了!”
日军一路打得太顺畅,到淞沪这才遇上硬茬子,战争打得惨烈,打到最后,往往就是弹尽粮绝,双方不得不开始白刃战。
在此前枪炮轰鸣的战场上,武人所组成的大刀队并没能发挥出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当战争转折成白刃战的时候,大刀队就取得了许多彪悍的战绩。
当时与日军的白刃战,往往都是三打一,甚至都还打不过,武人既可以当教官训练更多的士兵,也可以在战斗中起到尖兵、敢死队的作用,当然会这也是大刀队会受到各支部队的喜爱。
像杨奎山这种,也是张自忠多次请求才从其他部队中调到他的部队里的。
淞沪会战的消息传到各方,更令南北武术界心中震撼无比,许多武林好手更是热血沸腾,抛弃一起,愤然参军。
由武士会组织的大刀队,从一开始的数百人越聚越多,又是大刀队,又是暗杀日军基层军官的,无疑令武士会和徐重光本人成为日军眼中的一根钉子。
至少徐重光是遭到过几次日本武士的刺杀,只不过都被他反杀了。
即便在白刃战的战斗中,能令士兵们扳回一点优势,可即便如此,仍然无法改变大势。
三个月之后,上海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沦陷,而后,还有南京。
在上海沦陷之后,徐重光选择将中华武士会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