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四年的秋天,苏区看似一片宁静祥和,但徐重光却很清楚,宁静与祥和都只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时光罢了。
错过了福.建.事.变的机会,第十九路军被镇压后,白色同盟调兵遣将,在苏区外面,已然是步下天罗地网。
常凯申结硬寨,打呆仗,逐步推进、压缩赤色同盟会的回旋空间。
如果光是这个倒也算不得什么,毕竟赤色同盟会日常地狱开局,有着真·微操之神坐镇,能指挥出种种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战役来。
只是由于某些可不言之人的错误指挥,甚至去硬冲敌人的堡垒,结果导致赤色同盟会损失惨重。
时间到了九月,眼下的局势,只剩下转移和继续战斗两条路,而继续战斗下去,似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徐重光一步一步地在村庄、田野之间的小道缓慢行走着,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如今,秋高气爽,正是收获的大好时间,田野里已经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
他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中,可以看见一道道忙得热火朝天的身影,稻田中,更是有无数黄橙橙的稻谷随着秋风翻起金波。
徐重光抬头望向天空,碧空如洗,蔚蓝纯澈,与阳光下,这无数老农兴高采烈的场景无比契合。
但隐隐约约,他仿佛能够看到天空之上,有一个风暴眼正在形成。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徐重光叹了一口气,他看着道路两旁,稻田之中收割稻谷,脸上挂着笑容的老农,心中更是感到了无限的惆怅。
即便他明知道历史,却也不能,更不敢去改变,因为蝴蝶效应的原因,他不敢保证如果自己改变了历史,是否会导致赤色同盟会结局的不同。
如果没有那条二万五千里道路磨砺出的那洗涤一切,为国为家,轻生死,重大义的赤色光辉,最终的结局,会变成什么样了?
他不知道,哪怕有一丝丝变坏的可能性,他都不敢去贸然改变,他只能尽可能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重光啊!”
“王大伯,最近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帮忙?”
“好着呢,你们了?”
“都好,都好。”
徐重光一路走来,就有很多老百姓认出他来,朝着他热切的打着招呼,他能够感觉到,这些老百姓对于赤色同盟会那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戴,亲切。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上那九死一生的修罗战场中去了。
在旧的社会中,他们是狗,是鬼,但偏偏,就不是人。
可是在赤色同盟会的治理下,虽然他们并没有因此而一跃拥有财富,变得富有。
但他们却获得了一个人的尊严,像个人一样平等的或者,不用再受到黄四郎们的威胁。
生活在后世的人,常常开玩笑说,如果有财富,我宁愿不要尊严。如果向大马、二马下跪能够得到一百万,我能够跪倒他破产为止。
站起来啊,亲爱的达瓦里氏!
请站起来!我亲爱的达瓦里氏!
即便天上已经没有了太阳,世界已经变为了黑暗的森林,可每一位达瓦里氏,都是一点微弱却不绝的星火,都在向外散发着火光。
而星星之火,终将可以燎原!
而燎原的火焰,终将重光山河!
徐重光慢条斯理的走着,不断着和其他人打着招呼,他很享受这种走在这条路上时感受那种感动。
即便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了很多次,最开始都是李红日、伍翔宇带着他来的,后面就变成他一个人走,但他仍然会慢慢地走在这条路上,将自己沉浸在这种,这个时代独有的气氛当中去。
每一步,都仿佛是对心灵的洗涤和精华。
一路上,这些老农们每次看到了他,都会亲切的与他招呼,徐重光也会一一回应。
而老农们每次都还会关切询问李红日的身体状况,徐重光也从不觉得烦躁,他每次都十分耐心的跟每一个人攀谈。
这些老农们,神色淳朴,他们大字不识一个,但却知道什么人是真心对自己好,徐重光每一次跟他们聊天,都感到非常的亲切。
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前世,跟自己的爷爷奶奶坐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只要提到过去那个时代,提到李红日,提到赤色同盟会,老人们总是会非常激动地回忆,然后不停地赞叹着说道:真是好啊,上哪里去找这样好的部队去了?
所以后来病毒肆虐的时候,洋人造谣军队来了,他们以为我们会害怕,会慌张,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知道军队来了,会那么的高兴,放心,就好像是只要他们来了,天就塌不了。
他们当然不能理解!
因为这是这个时代,人们在战与火当中,用鲜血签订的契约。
这是古今中外,任何一支军队都无法比拟的,即便过去也有岳家军,戚家军这种纪律严明的部队,但总体上仍然无法跟我们相比。
老人们回忆着回忆着,往往还会留下百感交集的泪水,这一幕幕给年少的时候的他留下深刻的震撼。
但生于和平时代,从小吃得好,穿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