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光当即收剑回防,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剑定能将李景林长剑荡开,然而双剑交缠的瞬间,李景林手臂以一种奇异的频率晃动震颤,然后那柄剑就如同吸铁石一般,死死地黏住徐重光的长剑。
李景林握住长剑翻动画圈,如同在水里翻搅一般,徐重光被这一绞,手中的剑立即跟着李景林的剑一起翻动画圆,立刻就要把握不住,随时脱手。
为了不让长剑脱手,徐重光只得身子跟随着剑一起被带动,随后李景林手腕一转,长剑反转,剑柄对着身随剑走的徐重光,然后砰的一下撞在一起,与剑柄撞在一起。
徐重光胸膛这一吃痛,蹬蹬连退几步,好在那是李景林长剑回转,在没有那一股黏劲吸附着他的宝剑,于是他仍然可以手握长剑,不致其脱手而出。
其实这一下,李景林完全可以在长剑回转之时,用顶心肘去顶。
就算不会八极拳,只要将手肘对着徐重光,徐重光自己撞上来,都会疼痛不已,若是撞上膻中穴,恐怕更是性命堪忧。
不过那就是生死相搏时候才会做的事情了,他若是这么做,傅剑秋非跟他拼命不成。
李景林将长剑收回鞘中,大大喘了一口气,然后才对着徐重光竖指夸赞道:“了不得,了不得,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真难想象你三个月前,还不会剑术,你真没学过剑吗?”
徐重光也缓了一缓,答道:“确实没有。”
说完,心中立马补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
“傅兄,你这弟子真令我吃了一惊啊。”李景林摇了摇头,看向傅剑秋。
傅剑秋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早说他极有天赋了。”
“李师叔,你那一下黏劲,难道是太极剑么?”
缓过神来,徐重光回想起刚刚二人短暂的交手,不仅时间短暂,就连过手的招数,也不过短短十招左右。
他心下思量,觉得真正致自己落败的,便是最后那一下黏劲,自己要么撒手弃剑,要么就难免跟着剑一起被带动往前走。
“算是从太极剑中里拿过来的劲力。”李景林笑了笑,“剑术十三势,刚刚那就是其中的搅,练这一剑,要想在水里摸鱼一样搅动,才能练出那个劲来。”
“搅么?果然,我便感觉我像是那水里的鱼一样,被搅得天昏地暗,身不由己。”徐重光若有所思道。
“咳,这十三势在我们国术馆也都是可以学的。”李景林咳了一声。
“国术馆云集天下武术名家,没有门户之分,无论是形意拳,八卦掌,还是通背拳,大圣劈挂拳,亦或是摔跤,乃至西方拳击,都能学到。”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进入国术馆了?”李景林对徐重光发出邀请。
进入国术馆?
中.央国术馆,几乎就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高的武术学府,因为他并非是一个武馆,更像是一个武校一般。
其宗旨为:发扬武术国粹,增进全民健康,化除派系,整理教材,训练师资,统一教学,已达明耻教战,强种救国之使命。
国术馆做了什么?
举办两次全国性质的武术国考,令武术往竞技化、擂台化的方向上走。
在全国范围内收集了9000多本武功图本,创办了中央国术旬刊、国术季刊等。
坚持化除派系,提倡多方拜师,每个师傅都会互相介绍自己的得意弟子到对方门下学习,希望共同将武术发扬光大。
提出“斥花架、重实用、练为战”的思路,并提出内家拳习练者在习练内家拳的基础上,“需同时兼练摔跤、搏击、短兵、劈刺。”
当年各地国术馆走出的学生,往往都能走进军队里去,担任军官,所以很多人都加入国术馆,不是为了学国术,就是为了凭借这份履历,进入军中或者军官学校。
国术馆第一批的五十七名成员,有二十人等被国府的各个重要军、政部门挖走,还有二十人,如李书海,则被发展成为我党的外围力量之一,还有十多人不辞而别难寻其踪;而留下来成为“央馆”教习的仅剩六人。
从某方面来说,央馆简直可以说是半个军校了。
徐重光心中当然是愿意了,在国术馆,所有教习理论上都是你的老师。
只有在国术馆,你猜可以广泛地学习到百家武艺,南拳北腿,长拳短打都有。
不过么,他既然拜了傅剑秋为师,自然还是得先跟着傅剑秋学才是,毕竟国术馆的教习,虽然往往也是叫某师,但其实这个某师的称呼,就如同后世喊某人老师一样。
而傅剑秋这种,则属于师父。
徐重光看了一眼傅剑秋,征询他的意见,傅剑秋笑着点头,“庆之,这是好事,这可是副馆长亲自举荐你,快应下来吧。”
“可是......”徐重光迟疑道,“那傅师,你会在国术馆教习吗?”
“我么?我打算到无.锡去教拳了。”傅剑秋知道徐重光心中所想,又道:“你放心好了,我在无溪教拳,你可以往返南.京与无.锡之间,同时修习。”
“这,那好吧。”徐重光答应了下来。
李景林当即亲自举荐其进入中.央国术馆,
一九三零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