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弥漫,那早已朽坏了大半的木墙,根本禁不住这般暴力的冲击,随着几根长木的断裂,这年久失修的木屋再难支撑,整个斜塌了下来,直将钟离与阮坤给掩埋在内。
这个时候,阮坤是个什么感受?
他也说不上来,此刻他就好似一个猛地被重卡撞倒的无辜行人一般,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直至躯体的反应传来,剧烈无比的痛楚席卷周身的时候,他方才自那迷茫中惊醒,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
“噗!”
然而,这尖叫出不过瞬间,阮坤便感到体内一阵翻江倒海的混乱,好似五脏六腑都被颠倒了一般,让他直接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躯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也不知道里边折断了多少根骨头。
即便如此,眼前的人仍是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甚至连那压在背脊之上的断木没有理会,强行支撑着那斜塌而下的屋檐站起,右拳得以空间展开之后,便毫不留情的轰击而下。
“砰!”
这一拳,直接砸在了阮坤的眼眶上,顿时砸出了一片殷红,直让阮坤感觉天旋地转的一片,一头便昏死了过去。
然而,钟离并没有因此停下自己的行动,一边抖肩将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屋檐断木震开,一边探手抓向了阮坤的咽喉,似要直接捏断他的颈脖。
此时,那方才“昏死”过去的阮坤,又猛地睁开了眼睛,张口朝钟离喷出了一片血雾,同时后方的木屋残垣之中,也猛地飞出了一道暗红色的影子,从侧面扑向了钟离。
血雾喷来,钟离自不会蠢到拿脸去接,侧身一闪避开这血雾的同时,原本抓阮坤颈脖的手也猛地握爪成拳,重重的轰击在了方要起身的阮坤胸膛之上。
“噗!”
一拳落下,阮坤那精瘦无比的胸膛,顿时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凹陷了下去,让他又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其中甚至还可以看见几块细小的内脏碎片。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阮坤仍旧没有死亡,甚至连行动能力都没有失去,只见他顺着钟离这一拳,就势压在了那下方断木之上,随后猛地一个翻身在地,好似一条蜈蚣一般,手脚并用的从钟离身下爬了出去。
阮坤逃开,钟离却来不及阻拦,因为侧面的偷袭已然临身,又是一只飞降蛊,虽体型比不得先前那只,但毒性却相差无几,即便是钟离也不敢被它咬上一口,只能拔出手中的匕,迎着那飞扑而来的蛊虫就是一斩。
“噗!”
为了吸引钟离,救下阮坤这个主人,这飞降蛊也是拼上了性命,不闪不避的撞在了钟离刀口,直接被拦腰劈成两段。
一头耗费了大量心血的飞降蛊,就这么一命呜呼,但对于阮坤而言,却是物有所值,趁着钟离斩杀飞降蛊的功夫,他已经飞窜到了木屋之外,不顾口中还溢淌着鲜血,从腰间的包中又是取了一根骨笛吹奏了起来。
随着骨笛尖锐的声音响起,四周丛林之中,顿时出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只只暗红色的蜈蚣与毒蝎,还有十多亿眼镜王蛇,自树丛中钻出,四面八方的包围住了钟离。
见此一幕,模样
无比凄惨的阮坤,方才松了一口气,神色阴狠的注视着钟离,眼中便是仇恨与将要报复的快感。
身为一个降头师,自身的实力算不得什么,可怕的是那层不出穷的降头与毒蛊,阮坤也是如此,单论个人实力,他也就是个较为强健的壮年男子,除却了那依靠降蛊获得的生命力稍稍值得称道之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若是加上他的降蛊那就不同了,别的不说,就是一只飞降蛊,都可以轻易猎杀一头猛虎。
身为一个黑衣虫降师,阮坤总共有五只降蛊,其中四只是飞降蛊,被钟离斩杀了两只,还剩下两只,再加上这众多的毒物,阮坤有自信,自己能将这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武者降杀。
事实上,如果不是方才钟离出现得太过突然,不等阮坤散布在周遭的降蛊赶回来报信,就好似一辆坦克一般的直接撞进屋来的话,阮坤如何也不会落得这般凄惨。
现在,该是找回脸面的时候了!
“呸!”
吐出了一口血水,阮坤冷冷的注视着钟离,用极为生涩的汉语说道:“华国的武者,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话语之间,阮坤又是吹奏起了骨笛,两只血红色的飞降蛊随之爬出,汇同那众多的毒物,一点点朝钟离逼去。
阮坤这般自信,不是没有原因,虫降师最厉害的便是降蛊所有的剧毒,那几乎是所有生物的克星,除非是拥有真气护体的大宗师,否则的话,谁也经不起这降蛊一咬。
眼前这人,是大宗师么,显然不是,否则的话,方才他完全可以动用真气,一拳击碎自己的心脉,哪里还有可能会让自己逃出生天呢?
只要不是大宗师,凭借这两只飞降蛊与众多的毒物,对付一个武者,那全然不在话下。
笛声尖锐,飞降扑出,数之不尽的毒物,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这般场景只是一眼便能让人昏厥在地,即便是隔着屏幕观看直播的众人,也都有些支撑不住,面色白。
“主,主播,快跑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