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夜,很安静,水流,虫鸣,一些主干道上的灯还亮着,核心大教堂的灯,也亮着,至于其它地方,则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教皇阿内克里特,身上披着白色金边的长袍,头上戴着皇冠,在一队骑士的护送下,缓缓向着自己的居所走去。
就在刚才的例行晚会上,已经有半数多的红衣大主教,以及圣部的部长,先后向裁决骑士肖恩发难,让肖恩下台的声音浪声在大教堂的上空久久回荡。
但是只要阿内克里特不点头,肖恩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当先的骑士小队队长将教皇居所的门打了开来,阿内克里特缓步走入,两息之后,他停了下来,摆了摆手,温和道:“你们都退下吧。”
作为教廷第一高手,阿内克里特根本就用不着守卫,这些站在门口的骑士,大多只是表面上意思意思,而且一般来说,要是没有教皇的命令,他们会在门口站到天亮。
“遵命!”
骑士队长行了一个礼后,带着部下离开。
阿内克里特默立在门口,此时,在他的寝宫内,客厅正中央的黄金王座旁边,正站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消瘦的老人,
他背对着教皇,干瘦的手落在黄金打造的椅背上。
“在来见你之前,我也没想过要说什么,有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我觉得,用在你身上,其实也挺合适的。”托马士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阿内克里特身上,“夫为道者,犹木在水,寻流而行,不触两岸,不为人取,不为鬼神所遮,不为洄流所住,亦不腐败,吾保此木决定入海。”
教皇眯着眼,目光落在托马士苍老的身影上:“我的好兄弟,你终于重见天日了,想想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风华正茂,一转眼,也已经成了一截朽木,只不过,你比罗宾,要长寿。”
“事实上,主早就在召唤我了,只是我并不甘心而已。骑士在没有尽完自己的义务之前,是永远不会倒下的,罗宾是,我也是。”
“你有这个想法,我很欣慰,只是四十多年过去,你的修为,仍旧在原地踏步。”教皇的眼中露出一丝嘲讽。
“这张椅子上坐着的,应该是主在人间的代言人,而不是你这个,恶魔。”托马士脸上露出了一丝神圣之色,语气中满是肃穆。
话落的同
时,一股浩瀚的气机从他体内勃然而出,苍老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青春,白发变乌,皱纹淡去,萎缩的肌肉重新变得饱满。
下一秒,托马士重新站在了人生的巅峰时刻,风华正茂。
“以身殉道。”阿内克里特的眼神依旧平静,神色未起波澜,“就算你要殉道,就你一人,一个迈克尔,再加一个黑暗天使,也不过是区区跳梁小丑。”
“阿内克里特!你果真已经堕入黑暗!现在的你,恐怕不是真正的阿内克里特了!你是那个恶魔!”
骑士是有信仰的,为了守护自己的信仰,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只凭一腔血气便可挑战比自己强大不知凡几的对手,这就是西方的,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说谁,现在很重要吗?”阿内克里特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当然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因为不论是谁,终究是与黑暗为伍。
托马士默然,下一刻,他双拳凝聚起了磅礴的气机,朝着阿内克里特就扑了过去,迎接他的,是一双枯槁遍布青筋的双手。
两人过了一招。
教皇的周身温度骤降,两人交手传
出来的气机波动,并不是那种一圈圈的涟漪水波纹,而是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出的寒气。
托马士的先天异能,冰冻。
冰冻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异能,大到能够冰封万里,就算是在日常,也能在炎炎夏日化身一台人形的空调机。
在欧洲的异能界,对于各种异能并没有明确的划分,这种就像像是灵国的功夫法术一般,看的主要是施展的人。
但是不可否认,有的异能气色本身就是很厉害,就像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小宝宝,杀伤力很强,冰冻就是其中之一,它能够瞬间将对方的温度降到衣蛾非常低的程度,从而破坏其内部结构,这种能力难以抵御,只能被动接受。
教皇的住所,规模很大,占地近千平米,但是这些大理石柱子,墙壁,在两秒之内,就被一层厚厚的白冰包裹,于此同时,一阵寒气冲天而起,在教廷上空形成了一朵蘑菇状的白色云层,其中隐隐有雷光闪动。
“咔嚓!”
“咔嚓!”
寝宫在接下来的十秒之后,纷纷开裂,就像是破冰一般,轰然坍塌,寒气四射游走,整个教廷的总部都陷入了一阵白茫茫的白
雾之中。
“这是发生了什么?”
“地震了吗?”
“中心区域,好像是教皇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