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樉向老朱讨来一封谕令,出宫直奔靠近城郊的宝源局而去,
这宝源局乃是朝廷的铸币部门,并非专职兵工活计,
但没办法,大明如今才走到第十一个年头,朝廷的诸多部门还处于萌芽状态,并未诞生,
就连锦衣卫如今也还是处于暗中,并未登台历史明面。
这主管铸币职能的宝源局,其中铁匠众多,自然也肩负起了部分军械制造的责任,特别是火器方面的制作。
朱樉估摸着,老朱还得再过上几年,才会单独成立军器局,然后再逐渐分裂出兵仗局与鞍辔局。
只不过走到半道,他又想到了什么,便转头回了趟秦王府,秦王府中有着他此行应天的随行人员,包括高家兄弟。
这两日,高家兄弟可担心坏了,朱樉被召进皇宫,这一连数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出,也不知道人是好是坏,
可他们偏偏还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干等着,都快急上火了都。
好在,今日朱樉总算出现,高家兄弟立马迎身上前,高启强眼眶微红道。
“王爷,你没事吧。”
朱樉微笑着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发出嘭嘭响动。
“大高,你瞅我这像是有事的模样么?”
“没事就好。”高启盛高兴道:“这几日可担心坏我与大哥了,好在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无事归来。”
高启强紧接着追问。
“王爷,既然您都出了皇宫,咱们是不是要启程返回西安了啊?”
朱樉闻言不禁叹息。
“我也想回去,这几日我都想王妃了都,但是这人太优秀,没法子,这事情是一桩又一桩,根本不消停,咱们估计得再过些时日才能回去。”
说完,他也不跟俩弟兄继续磨叽回程的事情,而是对着高启盛吩咐道。
“小高,你立即去一趟工部,在那等着薛祥这老头下早朝,就跟他说本王要去宝源局,问他是否前往。”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
高启盛应下,转身便去办事了,也不问具体原由,反正朱樉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朱樉又看向高启强。
“这两日西安方向有来信么?”
高启强回道。
“孟管家来了一封。”
说完,他便从怀里取出了信封。
朱樉接过信封,打开信件看了看,倒也没什么大事,那些个生意被老孟处理的井井有条,
朱樉自知他在西安余威不小,走个十天半个月,估摸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除了生意上的事,便是来自老孟的关心,问询他何时归来。
“你帮我回一封信,就说一切安好,只是归程时间未定,让他和王妃安心等我归来便是。”
“是,王爷。”高启强点头应下。
朱樉轻叹一声,他转身挥了挥手道。
“行了,今天来就是给你兄弟俩报个平安,这段时间你和小高就在这应天的秦王府安心住着,这里不比西安,出了事我不一定罩得住你哥俩,你稳重,多看着小高,晓得么?”
“属下知晓。”高启强正色点头。
“走了。”
朱樉此行出宫乃是孤身轻骑,坐轿子这种将下人当牛马的行为,实在有些做不出来,而且这策马游街,不也潇洒嘛。
毕竟搁这个时代,一匹好马便等同于后世一部超跑,那走在路上,也是威风凛凛的紧。
翻身上马,策马驰道,朱樉倒妥妥当了一把肆意公子哥,
上辈子当土木小子时积攒下来的牛马气,早已在这段时间内,被贵胄人生洗涤的荡然无存。
莫约一炷香后,朱樉扯动缰绳,将马匹停在一处稍显气派的门院前。
宝源局作为肩负铸币以及铸兵两大重责的官方场所,自然也会有重兵把守,现如今由户部管辖,兵部次之,最后才是工部辅之。
朱樉一停马,便有人上前问话。
“来者何人?”
朱樉掏出秦王印信与朱元璋手谕,负责查验的士卒一看差点没吓得亡魂皆冒,
好家伙,我竟然拦了这么个煞星?!
也不怪这个士卒如此大的反应,毕竟朱樉在军中历练时,留下了跋扈残忍的名声,
如今他才去西安戍边一年,他留在京师军中的残暴之名,自然挥之未去。
士卒当即作揖,用战战兢兢的口吻道。
“原……原来是秦王爷,实乃小有眼不识泰山,请秦王爷饶恕小的无礼。”
朱樉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挥了挥手,不甚在意,只是解释一句。
“我奉父皇命,来此行公事。”
士卒恍然,立马挥退士卒道。
“原来如此,你们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