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抽了抽嘴巴,被朱元璋说的这句话,弄得有些涨红脸颊。
从前没觉得,
但现在想来,
老二?
这个称谓属实是有些不健康了。
随着朱樉站起身来,朱元璋的声音也随之继续。
“咱看了老大的信,听他信里说你老二做了个能够预知未来的梦?”
说完,也不见朱樉回话,朱元璋便冷哼一声不悦道。
“你这种把戏骗骗老大可以,若骗到你老子头上,咱就活剐了你!”
朱樉一愣,目光定定的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那瞪圆的眸子极具威势,好似一头须胡飘荡的的怒龙,看到朱樉心间一颤,
但惊了一下过后,朱樉心底的怨气丛生,
好你个老朱,大老远跑一趟来,半句好话没捞着,先骂后疑,
我还是你亲生儿子么?
于是乎朱樉抬起脑袋,支棱起腰板,针锋相对的与老朱对视起来。
“既然父皇不信儿臣,那儿臣踏着夜路出宫便是,只要父皇再为儿臣破回例,让宫门再开一次。”
朱樉的语气不紧不慢,不卑不亢,但听的朱元璋额头青筋直跳。
朱元璋哪能听不出朱樉话中的意思,
那是在讽刺他老子嘴上说着不信,行动上却是大半夜破例让人进宫面圣。
同时也是在讽刺,若非真在意这预知之梦,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个“二儿子”破例夜开宫门。
虚伪,
无情,
朱樉像是射出两支钢箭,直插老朱心窝子,气的老朱手都捏成了拳头。
朱标在一旁也是听傻了,
卧槽,老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刚了?
以前再叛逆,当爹面的时候也得是个怂包蛋呐,
“好,咱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朱元璋这边处于暴怒的边缘,脑中想着各种惩戒朱樉这个逆子的法子,
但朱樉却不慌不忙的吐出一句。
“父皇,胡相你打算让他什么时候死啊?”
此话一出,朱元璋就跟被打断施法似的,身上的怒气顿时消散,紧接着的便是呆愣。
而朱标在听闻之后,刚想开口呵斥朱樉说什么胡话,结果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偷摸的瞥了眼朱元璋的表情。
只见朱元璋脸上的表情古怪,余怒未消的同时,又带着些许惊疑不定。
卧槽?
不会真给老二说准了吧?
爹居然要把胡惟庸给弄死?
不是,为啥啊?
朱标不急着帮朱樉打掩护做解释了,他开始思考胡惟庸为啥要被嘎这个问题。
半晌,朱元璋声音趋于平静,他盯着朱樉面无表情道。
“你说咱要杀胡惟庸,你说说为啥呀?”
老朱问的也十分有意思,若是胡惟庸本人在此,那估摸着都会当场下跪求饶,
什么叫说说为啥?
合着我老胡真就被你朱皇帝判了死刑呗?
朱樉耸了耸肩膀。
“地主老财们养出来的文官氏族,哪里会打心底服气咱泥腿子出身的老朱家,
丞相之职一边敬着皇上,另一边又得护着百官,这里头的分寸可就有讲究了,
若当丞相的觉得皇上重要些那还好,可若丞相觉着百官更重要,嘿嘿,那可就苦着皇上了。”
朱元璋听得朱樉此番言论,眸子不由得一亮,他继续问道。
“老二,那你再说说,为何前些年就没这些问题?”
朱樉直接回道。
“刘基下台,平衡被打破了呗,总不能让淮西一家独大吧,就下了个韩国公,拉上来个听话的胡惟庸呗,
淮、浙两党的党争是平息下去了,
不过丞相这位置吧,谁坐上去,谁就滋生野心,
这不,担心您重新启用刘、李,站稳脚跟的老胡欺上瞒下直接给刘半仙送走了呗,
如此一来,韩国公你肯定得慎用了,他老胡再有威胁,也是不如文武通吃的李善长来的有威胁。”
朱元璋听到此处那是大手一拍,霎那间书房桌案上一声巨响回荡,大半夜的给朱樉的小心脏吓了一跳。
“你简直胡言乱语。”
朱元璋指着朱樉大喝道。
“说!是哪个教你这些诛心之论的,居然跑到咱的面前搬弄是非,离间咱与朝中重臣的关系!”
朱樉闻言一惊,
卧槽,难道我说错了?
还是说这段历史有误?
不过很快朱樉便反应了过来,他娘的老朱诈我呢!
朱樉立即意识到,估摸着自己脑子突然开窍了,让老朱怀疑这话到底是不是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