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樉箍住的蓝玉挣脱不得,只好放弃了挣扎,免得让底下兄弟看了笑话去。
不过朱樉的这番怪力也令蓝玉吃惊不已,这时他才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番将近一年未见的朱樉。
这是瘦了?
蓝玉一眼瞧出了朱樉脸颊貌似分割出了些许棱角,与从前的圆脸区分开来,少了几分武夫丘八的粗犷,沾上了点读书人的气质。
朱樉揽着蓝玉的肩膀走入亭中,瞅见看着他微笑,却不见起身的朱标。
“大哥!”
一声英朗的呼唤,朱樉旋即松开蓝玉,快步上前将食盒放置与石桌上后,俯下身给朱标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秦王,你岂敢对太子爷如此无礼。”蓝玉再次咋呼。
朱标方才被突如其来的一个熊抱整的有点懵逼,毕竟古人的礼数中没有这种亲昵的招呼方式。
蓝玉这么一咋呼,朱标才晃神回来,笑着开口道。
“无妨无妨,这是孤的亲弟弟,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礼数。”
说着,朱标的手在朱樉的肩膀上拍了拍,小声道。
“行了,又不是小时候,你都是藩国的藩王了,你这么环抱着孤,你不要脸面,孤这个太子还是需要的。”
朱樉松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貌似自己这行为的确挺失礼的,毕竟古人的画中也没见过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篇幅。
朱樉干咳一声。
“这不是许久未见大哥,弟弟想你了么。”
说完,朱樉直接从石桌上将食盒拉到近前,从里头端出一一盘盘菜肴。
“你可别怪我来迟了,这里头可都是我亲手参与的好菜,保准你一会儿香掉了舌头。”
蓝玉听到朱樉言辞轻浮,立即怒目圆瞪道。
“大胆,秦王你竟敢如此诅咒太子爷。”
朱樉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收起脸上的笑意,转头看向蓝玉时,身上的气势惊变。
“蓝玉,你几次三番的挑拨本王与大哥的情谊,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你是在挑拨皇储反目,好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我没有,你这是在含血喷人!”
蓝玉被突然盖了这么大一个帽子,急得立马出言否认。
“没有?呵呵!
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了,平日里大哥跟父皇是怎么相处的?
为何他们二人都不会觉着逾矩?”
蓝玉心直口快,当以梗着脖子硬气道。
“那是因为皇上他老人家看重太子,与太子父子连心,自然可以不注重那些繁文缛节!”
蓝玉话音刚落,朱樉便狞笑着拍起了手掌。
“说的好,你蓝牙说的好极了,
那本王是否可以将你斥责本王的举动理解为,你觉着本王与太子爷不和,兄弟隔心,所以本王需要尤为注重这等繁文缛节是么?!”
朱樉此话一出,蓝玉当即变色,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家伙,他此刻真想给自己的嘴一个大嘴巴子,瞅瞅自己方才说的那叫什么话,
就那番话要是落到朱元璋的耳朵里,那挑拨皇储反目这个罪名,怕是要坐实了。
朱樉见蓝玉败下阵来,乘胜追击继续道。
“洪武爷是田间地头里滚出来的,从小本王在他身上看见的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难不成要我们朱家父子兄弟之间客客气气到和分家了似的,你蓝玉才满意不成?”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哎呀……俺也不知道该咋说了!”
蓝玉想要辩解一二,奈何他这狗肚子里装不住二两墨,靠嘴皮子根本打不了翻身仗,此时都快憋闷死了。
朱标看着朱樉嘚吧嘚的口舌,不由得挑了挑右边的眉毛,嘴角弯起一抹笑意。
“行了老二,你快别吓唬蓝玉了,他脑子直,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是可以挑拨咱俩情谊。”
朱标这么一张口,便直接将这件事情给定性了。
朱樉对此也心知肚明,之所以突然怼了次蓝玉狠得,实在是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于他,
那他这暴脾气能忍么?
索性直接给这货扣了次大帽子,想必之后怎么着也该消停一阵了。
“既然太子爷放话了,我这当弟弟的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呗。”
朱樉说这话时,脸上已是一抹苦笑,一脸的伤心模样。
朱标见状,顿时心生些许不忍,蓝玉这件事情确实委屈了朱樉,
朱樉虽说迎接来迟,但那来时满脸的热情是骗不了人的,结果被蓝玉一而再的刁难,他这个太子爷还扯了手偏架。
这对朱樉貌似太不公平了些。
又想起朱樉那番关于亲情的言论,朱标心中对于朱樉的怀疑与猜忌立即减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