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见朱元璋感兴趣,便准备将底下探子报上来关于西安的一切情报一股脑的给说个干净。
不过说的也比较表面,毕竟锦衣卫目前还处于秘密阶段,并没有被推到台面上去。
特别是如今藩王才就藩秦晋两个,大明藩王们的恶行才刚刚萌芽,老朱体恤儿子,也信任儿子,
尽管他今年七月份刚洋洋洒洒写文一片痛斥朱樉如蠢猪的文章,但也没生出往秦王府里安插特务的想法。
锦衣卫的前身乃是朱元璋起义时的军中检校,后来大明立国后取消了一段时间,不过最近又被他秘密重启了。
因为对于权力问题极具敏感的老朱发现,随着大明在他手上治理了十个年头后,他对于朝局的掌控程度竟然越来越弱。
这对于老朱来说可是个大问题,
特别是协助他处理天下事务的中书省,前有杨宪,现有空印案。
一旦中书省出现点欺上瞒下的事情,他就跟瞎子似的,很难抓住问题的核心。
特别是十年过去,随着地位尊卑的固定,过去征战天下的那些老兄弟也与他愈发的疏远,为了保持帝心莫测,他也很难再与老兄弟们说上那么一两句心里话。
朱元璋本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性子,一但他觉着手中的权利不稳当,那他就会想办法收紧下放出去的那些权利。
于是乎,检校在洪武九年,也就是空印案爆发之后,被他秘密重启了,并改名为锦衣卫,
这事儿目前只有他、马皇后以及朱标知晓。
不过如今的大明第一特务组织眼线只不过笼罩应天府而已,地方上则减弱了很多,
但朱元璋想要知道朱樉在西安大体做了什么,那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当从毛骧口中说出,朱樉在一个多月前突然遣散了府中强行抓来的百余名工匠,并给予了他们补偿时,
顿时变得笑口常开。
“咱就说还得是咱文章写的好,老二这不就脑袋开窍了?哈哈哈。”
朱元璋这边正笑着,外头一身形纤瘦,面若冠玉,身着赤龙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爹,什么事儿给你高兴成这样,莫不是后宫哪位妃子又要给孤添弟弟妹妹了?”
若说大明敢对朱元璋如此随意的人,除了皇后马秀英之外,也就只有太子朱标一人了。
朱元璋在外人面前被朱标这么打趣一句,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
“添个儿女跟咱开怀的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听朱元璋这么说,倒是引起了朱标的极大兴趣,御案前方的台阶边,朱标十分随意的席地坐下开口道。
“哟,那看来是毛指挥使带来的消息,这好消息孤可听得?”
毛骧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了朱元璋。
朱元璋见毛骧看来,当即发飙。
“看咱作甚,太子是储君,储君那也是君,与咱无异,今后不论太子问你什么,如实回答便是。”
毛骧闻言,当即惶恐跪地道。
“是臣多心,请皇爷责罚。”
朱元璋摆了摆手道。
“完事了去自领二十棍,先跟老大说事情吧。”
朱标却开口道。
“爹,毛指挥使尽忠职守,所谓不知者不怪,二十棍就先攒着吧。”
“行吧行吧,就你心善,大冷天的你也别底下坐着了,来咱这坐,咱刚好坐久了,起来挺挺身板。”
说着,朱元璋便从御座上站起身来,朱标见状也不在台阶上坐着了,无奈起身开口道。
“你当老子的都站着了,我还是也陪您站着吧,我在文华殿坐的够久了,跟您一起挺挺身板,别少您三十岁,回头站直了身体比您的腰还要弯。”
朱元璋很享受和太子的相处状态,他嘿嘿笑道。
“说的在理,你娘也经常和咱说,多站站对身体好。”
说完,朱元璋看向还跪的一丝不苟的毛骧说道。
“你也别跪着了,起来把关于老二的近况跟老大说说。”
一听是朱樉,朱标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经过了一年的时间,这几乎成了朱标听到有关朱樉的一种本能。
没办法,这一年来但凡有从西安来的奏疏,十件里头起码有一半都是朱樉做得那些糟烂事。
但很快他就想起,貌似这次朱元璋听了老二的事情是开怀大笑的,那看来是关于朱樉的好消息了。
心念急转至此,朱标也不由得开怀了几分。
底下这几个兄弟,可以说除了比朱标小一岁的朱樉以外,
从老三朱棡开始,那都是跟在朱标后头长大的,从小就是朱标当儿子似的照顾他们,这些个皇子叫朱标一声小爹都不算过分。
按朱标的角度,也就朱樉这货和他的感情最似兄弟,毕竟两人只差了一岁,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