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的话令邓蝉面色再次惨白,
别院内有没有煤炭,她当然清楚,只是她为了在邓镇面前更显凄苦一些,所以刻意没使那些煤炭,并将那些煤炭藏在了屋后一块夹缝处。
如今情急之下为了稳住邓镇,所以才口不择言继续编织着谎言,
且她也确实如朱樉所料想的那样,哪怕朱樉去调查出了结果,她也会来一个死不认账,并指责是朱樉在耍诈污蔑她。
可谁知,朱樉反手就是邀请邓镇一同前往别院。
这一下就把邓蝉想要狡辩的小心思击了个粉碎,她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愣愣的瞅着朱樉。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王么?
以邓蝉的认知,从前的朱樉行事作风属于狂放不羁的,心思从来都不会这么细腻,
这种涉猎到勾心斗角的小心思,对方根本不会注意得到,
但今天的秦王不光口条逻辑清晰,就连处事也如析毫剖厘,能够看到从前所注意不到的细处。
这简直与他认知里的朱樉差距甚大,甚至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
“你是谁?你不是他,你一定不是他!”
突然邓蝉身子一颤,极为恐惧的看着朱樉惊叫道。
“你一定是山精鬼怪夺了王爷的躯壳,来人呐,救命啊,快救救王爷啊!”
朱樉瞳孔微缩,第一时间生出些许心虚来,
卧槽,穿越来都一个多月了,此时突然被人拆穿自己并非原主,朱樉不由得手足无措了一瞬,
但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
他的确不全是原主不假,但说他不是朱樉也并不对,毕竟他也继承了朱樉前二十年的人生与记忆,
只能说现在的他既是穿越者朱商,同时也是二十岁的秦王朱樉!
想明白这点,朱樉便瞬间坦然了,他开口唤道。
“老孟。”
“王爷吩咐。”孟管家躬身道。
“叫老毒师回来,帮本王看看侧妃这究竟是在装疯作傻,还是真失了神志!”朱樉冷冷的说道。
说完,朱樉面色极差看向邓镇道。
“走吧,随本王走上一遭,亲眼看看别院里到底有没有藏着一批过冬的煤炭,
去的话可要趁早,免得到时候反口又被人说孟管家这是去处理别的糟烂事。”
邓镇愣愣的看着朱樉,又转头看向自家妹妹突然心虚下来不再咋呼的模样,他无力的摇了摇头道。
“不必了,我信秦王。”
“哥!”
邓蝉唤了一声,但也仅仅是一句称呼而已,再无别的辩驳。
从前邓蝉呼唤他的时候,邓镇只会觉得亲昵,但此时这一声“哥”落在他的耳朵里,简直和催命符没什么两样。
他下意识皱起眉头,用不耐烦的语气反问道。
“难不成你真要我跟秦王去别院走上一遭?”
邓蝉一愣,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同胞哥哥,竟然会对她用出此等充斥着嫌恶的语气来。
她眸子里闪过一抹恨意,心中升起怨愤,
不管是朱樉还是邓镇,在邓蝉的角度看来,自己都该是他们最为爱护的存在,
不过是因为些许贱民仆役以及小小谎言而已,竟然都转变态度如此待她,简直可恨至极!
若非邓蝉此刻没有报复的能力,不然她一定会将朱樉与邓镇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这时朱樉对着邓镇开口道。
“好,既然你信那就好办了,俗话说长兄如父,卫国公已然驾鹤西去,那邓家便是你掌家,
如此侧妃本王无福消受,此次既然你都来这西安一趟,就顺便将你邓家女带回去吧?”
“什么?!”邓蝉闻言骤然惊叫起来,用不可思议的话吼道:“你要休我?”
朱樉冷笑一声。
“正妻才用休,侧室应该用弃。”
朱樉此话虽然薄凉,但也确实是事实,
在古代,从周朝开始便实行“一夫一妻制”,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位正妻,只不过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抛妻弃子也不算新鲜事,更不会被社会千夫所指。
女性的权益并不能得到任何保障。
后来从秦汉开始,有了所谓的“七出”条例,用来限制男子休妻,
到了唐朝,正妻更是拥有了休夫义绝的权利,且娘家带来的财产也归女方个人所有,
宋朝之时,当家主母更是手握妾室生杀权柄。
纵观明朝以前的历史,正妻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了,但妾室与夫家的关系,则一直更像是主奴关系。
所谓纳妾的婚书,其内容之中载明了买卖的标的、价值、契约效力,并且将买方称之为“银主”,这是截然不同于聘娶婚姻中的媒约的。
只不过朱樉出身皇家,对于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