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之后
又到了宫中大选的时候,那些个选美官大摇大摆地到各处搜罗美女,形同强盗无二。只要看到有几分姿色的姑娘便强行带走。不愿进宫者若是能拿出钱来贿赂他们,便也作罢。剩下那些拿不出钱的女子即便再有不愿,就算是哭破嗓子,他们也不为所动。
在河边洗衣被他们看中的窦漪房,自知泣哭无用,也不做挣扎,只是恳求那些选美官允准她再为哥弟做最后一顿饭。
临行前又为自己的弟弟洗了头,在选美官的催促下她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哥弟相送,这一别怕是相见无期,窦漪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放声大哭起来。
选进宫中的美女由皇后亲自把关,吕雉厌恶刘邦身边有太多的美女,于是她把漂亮的挑出来留用在自己身边,把剩下那些差强人意的假惺惺送于刘邦。
吕雉极其喜欢留在自己身边为奴的窦漪房。此女相貌清丽如渠上芙蓉、又心灵剔透、颇合吕雉心意。
而留在宫中为奴对窦漪房来说亦是正中下怀。她根本就不想做什么短命的妃子,更不想嫁给这个年岁大她几倍的老皇帝,只希望能将每个月的例钱寄予家中供养哥哥弟弟。
而且她觉得吕后惩罚分明,不失亲近。
刘邦自然看不上吕雉送去的那些所谓甄选‘美人’。当刘邦见到如此姿色的窦漪房却被留在吕雉身边为奴时,不禁尤为忿怒地质问吕雉:“这是何故?”
吕雉答复道:“臣妾为陛下选妃不敢有丝毫马虎,这些女子都是由相士算出与陛下命中相克,不能近侍皇上,而留下来的。”
刘邦虽气愤却也无奈,张耳见刘邦最近烦心不已,开口问:“近几日,卑职见皇上眉头颦蹙,似有烦心之事,不知陛下何以至此呀?”
刘邦叹了口气道:“皇后善妒,非寡人之福呀。你说这几年才大选一次, 朕想着我泱泱大汉总能选出一两个倾城佳丽,可谁知道一个比一个难入眼。朕正欲处置那选办之人,他却告知朕,真正的佳丽都被皇后留在了未央宫。朕前去一看究竟,不想还真是如此。那留在未央宫为奴的秀女,不知胜却皇后送于朕身边的秀女几何。那个妒妇还振振有词地说,那些女子与朕命中不和,不宜近侍。你说,叫朕如何不心烦!”
张耳:“若陛下只是为此而心烦,那卑职或许能为君解忧。”
刘邦一听便来了精神:“爱卿何出此言?”
张耳:“臣府中有一绣娘,姿色艳丽出众,心智细腻、且仰望陛下已久,陛下可愿一见?”
刘邦佯装怒气道:“张爱卿你可知错!”张耳恐慌不已以为自己这次打错了算盘。
刘邦见张耳如此不禁哈哈大笑,语调一转:“有如此美事,爱卿为何不早说,叫寡人落寞,又让美人伤情。”
张耳回过神儿来连连点头:“卑职知错、卑职知错。”
刘邦:“知错就改,善莫大焉。问谁人能解朕之心忧、唯有张臣耳也。哈哈哈!”
赵子尔抚摸着皇上封赏的赏赐百感交集,或许她等这一天等的实在太久、太辛苦以至于没有力气为之欣喜。
戚夫人来看新晋的赵美人:“听名字觉得耳熟、果真是你。”
赵子尔:“子尔见过姐姐。”
戚夫人见桌上赏赐的奇珍异宝不免置气道:“这些东西,怕是你之前都从未见过吧。”
赵子尔:“这世上谁人不知姐姐现今是皇上最宠爱之人,这些东西对姐姐而言必然是司空见惯了。”
戚夫人:“你言外之意是皇上喜颜色、为此挥霍无度吗?”
赵子尔:“不,千金难买红颜一笑,自古英雄配美人。陛下与姐姐堪称世间佳话。”
戚夫人:“如今你也是美人了。”
赵子尔:“妹妹容貌不及姐姐万一。”
戚夫人:“我心中有一问,不知妹妹愿闻否。”
赵子尔:“姐姐但讲无妨。”
戚夫人:“以妹妹的心性,在张府不会只甘心做一绣娘吧。”
赵子尔:“看来,姐姐此番是来羞辱妹妹了,我并未想过一朝恩露便可荣宠加身。只是,难道我一生就只能为奴为婢吗?相比那些达官显贵颐指气使的妇人,我赵子尔差哪了?凭什么任她们像狗一样呼来唤去,受人奚落与白眼!”
戚夫人:“所以使出浑身解数,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赵子尔:“这得感谢姐姐昔日的教诲与点拨!”
戚夫人:“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赵子尔:“都是女人,我以为姐姐理解子尔所为。却忘了女人善妒,盖过一切。”
戚夫人:“放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若不是曾与你相识,你以为我会费神来看一个不值一提的深宫美人。真是可笑。”
赵子尔望着戚夫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真是乌鸦笑猪黑、、、、”
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