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地球联邦的现有技术,医用手套已经在能够保证强韧度的情况下,做到了极致的轻薄,对手感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所以尹煊的手指感受到的,是求偶期的omega最真实的状态。
指尖触及的组织非常柔软,但手指却被紧紧缠绕,他指背紧贴着监测用的内视仪,机器虽然已经被体温同化,但机械的质感却不会,如此强烈的对比,实在是很难忽略。
有那么极其短暂的一刻,雄性生物的本能思考短暂取代了科学家的理智,他想,没有男人能抵御这一切。
但这念头稍纵即逝,尹煊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而皱眉。
如果连他都不能对郁橙保持理性,那面前这个被群狼环伺的omega的下场简直显而易见。
尹煊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高尚的地方,但他至少不想在思想上亵渎郁橙的一切牺牲和奉献。
所以尹教授在几次试探,确认omega生殖腔上的出血点,确实没有问题之后,加快了他的安抚行动。
本来他也犹豫过要不要再把郁橙的嘴塞上的,并不想让之前郁橙自己咬伤自己的事情再次发生。
只是现在如果不让郁橙说话,那尹煊就无法知道安抚是否到位。
不过很快尹教授就不用为这件事烦恼了,omega在求偶期对快乐的感知度,明显弱于平时对痛苦的忍耐。
尹煊的视线从内视仪上移开,观察起郁橙的反应。
特殊设计的观察室的单向玻璃,让整个内部变成了镜子组成的空间,所以即使站在尹煊这个角度,也是能清晰看到郁橙的全部反应的。
omega显然对他的安抚很受用,身体已经完全被求偶期支配了。
郁橙没有再像是试图忍耐痛苦一样,生殖腔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一开始还有些羞怯,但在对尹煊提出需后,他对快乐的反应很快就非常地直白坦率。
眼睛雾蒙蒙的,因为快乐而失焦,漂亮的嘴唇里溢出来的声音都是带着甜的,每一次被研究者重重安抚,都会让omega的声音高上一些。
尹煊偶尔会从他过于甜蜜的声音里,捕捉到含糊的“教授”,就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等到郁橙的声音戛然而止,尹煊的目光从他镜子里迷乱的表情上移开,确定了一下时间。
冷酷的研究者记录下了omega第一个求偶期的安抚时间,十四分钟。
看起来虽然生殖腔更加敏感,但进入求偶期之后,需求也更大 ,并不像之前简单按压腺体就在短时间内强刺激取样,尹煊对omega的认知又增加了一些。
尹煊在某些方面其实非常体贴,像是现在,他在记录完时间之后,就一直等着郁橙平复,并没有立刻撤出仪器。
等到听着郁橙的呼吸节奏渐渐恢复,眼睛也重新有了焦距之后,他才缓慢地将内视仪和手指退出来。
只是求偶期的omega明显比他想得更受不得刺激,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是引来郁橙不断地颤抖。
尹煊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内视仪和手套上都是湿润的痕迹,如果不是医用手套防护足够到位,估计会连他的手腕袖子一起沾湿。
就像是真的徒手挤压了一颗汁水丰沛的橙子。
尹煊忽然好奇郁橙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的,现有的仪器对信息素的分析,还不足以将它合成,成为能够让旧人类闻到的气味。
在最初,他其实就问过郁橙这个问题,但星际联邦已经离现在太遥远了,许多东西郁橙都没办法用准确的词来形容,虽然叫郁橙,但这小omega一开始连真实的橙子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南希曾经受他名字启发,给他闻了橙子味道,但并不是。
郁橙说橙子的味道很单一,他的信息素不是,要更复杂的多。
于是根据着个,他们又找来一些香水,但旧人类的香水配方,对于新人类来说,也有些单调了。
他们也就此推测,新人类的信息素,应该也是复合型的味道,就像是自然分泌的复杂香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气味。
郁橙说,他们在闻到彼此的味道的时候,就会知道对方和自己是否契合。
明明是演化的更前一步的新人类,可基因在这方面却让他们退回到了动物性更强时候。
这是否也是造物主在提醒人类,他们最终也不过是被本能催动的动物?
尹煊这想着,换了副手套,解开了郁橙的束缚带,重新帮他清理。
郁橙虽然摆脱了束缚,但人却是没什么力气动了,初次经历求偶期,让他觉得很累。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教授的动作,身体本来不舒服的黏腻感随着消失。
郁橙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还未清醒的含糊,他问:“教授,数据够了吗?”
尹煊说:“嗯,你可以休息了。”
然后郁橙就真的睡着了,对研究者一点设防都没有。
眼看着实验品睡着了,尹教授并没有冷酷无情的把人叫醒,让他把衣服穿上准备回去。
尹煊给他腺体位置重新做了消毒,然后又将检测贴片贴了回去,他还需要看安抚期过后的数据变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