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慕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空间。
落地窗外,是城市闪烁的霓虹。
对面,有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那是一个烟头,明灭间映照的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若隐若现。
那张深深印在他脑海中的脸。
楚天舒!
“阎少,醒了?”
楚天舒打了个响指,房间里的灯光就亮了起来。
阎慕良眯了眯眼,等适应了骤然亮起的光线,才发现正身处自己在云锦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楚天舒眯眼笑道:“一觉醒来,是不是神清气爽?”
阎慕良咬了咬牙:“你还敢来这儿?”
楚天舒道:“我跟你老子约好在这里见面,不来这里去哪里?”
阎慕良愤怒的嘶吼道:“等我爸来了,你的死期就到了。”
楚天舒道:“阎少,你刚做完手术,千万不要激动。”
“手术?什么手术?”
阎慕良忽然感觉双手钻心的疼。
他下意识低头看去,竟然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腕全都光秃秃的,缠着白色绷带。
阎慕良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叫:“手……我的手呢……”
他记得自己明明只断了一只手啊,怎么现在两只手都不见了呢?
“你是在
找你粉碎性骨折的那只手吗?骨折太严重了,根本没法接,医生就给你截肢处理了。”
楚天舒一脸无辜的道:“手术方案是我同意的,阎少该不会怪我吧?我都是为了你着想啊,处理不好会得败血症的。”
阎慕良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然后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本来还指望断掉的那只手能通过手术接驳的,却是没有想到,竟然连另一只手也被截肢了。
看着自己光秃秃的两个手腕,阎慕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盯着楚天舒,歇斯底里的叫喊道:“我的手在哪儿?你把我的手弄哪儿去了?”
楚天舒问道:“南叔,医院截下来的断肢,一般都会怎么处理?”
皇甫昭南幽然开口:“一般都会统一焚化处理吧。”
阎慕良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皇甫昭南正肃立在门口。
听到皇甫昭南的话,阎慕良感觉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歇斯底里的叫喊道:“我要杀了你们……杀光你们……”
楚天舒道:“年纪轻轻,不要喊打喊杀的,这样很容易给自己招祸。”
阎慕良双拳紧握,左右打量。
楚天舒道:“是不是很好奇,我来到你
的大本营,外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阎慕良目光闪烁。
这,正是他诧异的地方。
云锦大酒店可是他的大本营,楚天舒是怎么把他带进来的?
即便是拿他当人质,外面也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走,叔叔带你出去看看。”
楚天舒笑眯眯的道:“你老子阎魁可是一直管我叫大哥的,你称呼我一声叔叔,不算乱了辈分吧?”
阎慕良怒视楚天舒,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天舒带着阎慕良离开房间,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阎慕良眉头紧锁,大步朝电梯间走去。
楚天舒笑了笑,跟了上去。
俩人乘电梯径直来到酒店大堂,阎慕良惊讶的发现,大堂里到处都是统一着装的玄甲。
酒店大门紧闭,显然已经被玄甲封锁了。
阎慕良看向楚天舒,沉声道:“你把我的人怎么样了?”
楚天舒戏虐道:“没看出来啊,阎少跟手下人感情这么深呢?”
他拍了拍阎慕良的肩膀:“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当下,阎慕良又跟着楚天舒来到六楼的大会议室门外。
楚天舒嘴角勾起:“他们都在里面呢,阎少
进去送他们一程吧。”
阎慕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上前用肩膀撞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鼻而来。
只见,会议室里,到处都是尸体,全是他的手下。
阎慕良回头看向楚天舒,满脸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知道,他这些手下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更是配备了重火力,恐怕就是来一支军队,也没道理这么短时间内就把云锦大酒店拿下啊。
更何况,他看到那些玄甲们,大部分都是腰悬长刀,恐怕连枪都没几支。
阎慕良咬了咬牙,表情狰狞的道:“你是不是用我威胁他们了?”
楚天舒不屑嗤笑:“你太高看自己了。”
他捏住阎慕良的脸拧了拧:“大侄子,看够了吗?看够了咱们就回去吧,品着红酒等你爸,不比在这里守着一堆尸体强?”
阎慕良疼得龇牙咧嘴,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俩人进入电梯,阎慕良嘶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天舒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问。”
阎慕良嘴角抽搐两下,想破口大骂,想起刚刚会议室的遍地尸体,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