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消瘦,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随着呼吸,男子的腹部蛤蟆一般高高鼓起。
让楚天舒惊讶的是,男子的四肢全都被镣铐锁在大床上,头上还插着十三根明晃晃的银针。”
床边,一个须发皆白,显得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凝神把脉。
楚天舒和皇甫端静静站在一旁,都没有打扰。
足足过了两分钟,白发老者才松开床上男子的脉门。
他回头朝皇甫端叹了口气:“症状越来越严重,你的鬼门十三针和我的还魂丹恐怕都快压制不住了。”
“所以我才要请神医来助阵啊。”皇甫端笑了笑,向楚天舒介绍道:“白云山,人称南都药王。”
楚天舒微微欠身:“白老先生好。”
白云山淡淡点了点头,问道:“皇甫,你请来的神医呢?”
皇甫端拍了拍楚天舒的肩膀:“这就是啊。”
“他?神医?”白云山没好气的道:“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皇甫端道:“我也没有。”
“你就是想提携后辈,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白云山瞥了楚天舒一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黄帝内经》读熟了没有?也配称神医……”
话音没落,床上
的男子就“呼”得翻身坐起,张嘴朝白云山的脖子咬了过去,扯动镣铐发出“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
“闪开。”
楚天舒一个箭步上前,抬手把白云山拍飞了出去。
几乎是白云山飞出去的同时,男子就“铮”的一声挣脱了手上的镣铐。
要不是楚天舒及时拨开白云山,白云生的脖子肯定要被男子咬断了。
呼!
男子一拳击出,一股雄浑的力道就袭向楚天舒。
楚天舒脚下一错避开。
嘭!
身后的实木椅子,直接被劲气击得粉碎。
皇甫端大声喝道:“昭南,冷静。”
“杀!”
床上男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铮铮”两声崩断了脚上的镣铐,接着身形一晃,就闪身到了距离最近的白云山面前。
楚天舒一脚蹬在白云山屁股上,白云山往前扑了出去,撞碎了床头柜上的花瓶,不过也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发疯男子凌厉一击。
男子血红的双眼盯着楚天舒,腹部蛤蟆般一起一伏,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呼出的气息灼热逼人。
白云山捂着额头,惊声道:“皇甫,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皇甫端面色凝重,上前喝道:“昭南,醒来。”
男子身体一振,头上插着的银针就被他逼了出来,“咻咻咻”射向皇甫端。
楚天舒抬掌拍落银针,沉声喝道:“你们先出去。”
皇甫端忙上前护着白云山往外退去。
“偷我孩子……杀杀杀……”
男子怒吼一声,扑向楚天舒,拳脚齐出。
楚天舒挡住男子,俩人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房间里劲风纵横,家具物品纷纷被打碎,就像被台风肆虐过一样。
嘭嘭嘭!
楚天舒连接男子三拳,胸中暗凛。
今天要不是自己正好在这里,男子发起疯来,恐怕针王阁没人能挡得住,估计皇甫端等人都得遭殃。
楚天舒绕着男子闪赚腾挪,把男子局限在房间里。
嘭!
又是一声劲气交击的闷响,男子直接被打得往后倒跌了出去。
嘭嘭嘭,楚天舒趁着他立足未稳,又是连环三掌。
男子仰面翻倒,木质地板都被砸裂了。
男子怒吼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
楚天舒抬脚踏在男子胸口。
噗!
男子直接飙出一口鲜血。
接着,楚天舒双手齐出,银针一根根插入男子身体。
男子厉声吼叫,声音中充满了愤懑。
咻!
又是一根银针插入男子哑穴,他
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盯着楚天舒的双目,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仿佛要择人而噬。
听到房间里渐渐安静,皇甫端和白云山推开门走了进来。
楚天舒摸出根香烟,向皇甫端道:“老头,这人是谁啊?你怎么藏了个疯子在诊堂?”
他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呼着烟雾道:“今天要不是我,估计你们都得死在他手里。”
白云山看着男子,惊魂未定。
皇甫端目光中满是疼惜,叹了口气道:“我弟弟,皇甫昭南。”
楚天舒道:“他这是心结不开导致的心魔啊。”
虽然心里有些好奇,但楚天舒并没有多问,他没有窥伺别人隐私的习惯。
“弄丢了人家的孩子,自己觉得心中有愧啊。”白云山道:“要想解开他的心魔,除非那个孩子能找回来。”
“弄丢了人家的孩子?”
楚天舒不由得想起了针王阁外凉亭里的楚惜刀。
“皇甫,你的鬼门十三针已经无法缓解了。”白云山上前给皇甫昭南把了把脉,“本来以为还魂丹可以治好他,没想到他执念太深,还魂丹根本就不起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