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起乌沉,一夜好梦。
一大早印夏就来敲门。
“王妃,该起床了,今天需得进宫去见皇后娘娘,要早些做准备。”
此时的林疏棠早就醒来了,静静看着俞少珩有些呆愣。
这个男人没了头发,脸部的棱角还是让他看起来眉清目秀的。
被印夏这么一叫,瞬间又回了神。
“起来了,马上就来。”
小心翼翼的爬过他的身体。
谁料,双臂刚好支撑在他正上方的时候,一双黑眸缓缓睁开了。
“王妃,本王身体还没好呢。”
“额……,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起床,从这里经过而已。”
“可你这个姿势,本王还以为你饥渴难耐,要非礼本王。”
林疏棠利索的翻身下床,“我非礼你个大头鬼啊,本姑娘对一个病人没一点兴趣。”
“那你从醒来就一直看着本王做什么。”
林疏棠:……
这男人太腹黑了。
“哼,明明早就已经醒来,还装睡。”
“不装睡,怎么知道你竟然对本王还有这样的想法。”
林疏棠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
“印夏,进来吧。”
门开了,两名侍女一人端着水盆,另一个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林疏棠有些好奇的看着凝雪手中的木盒。
凝雪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套精致华丽的宫装,衣裳上还有一套已经搭配好的首饰。
“哇哦,咱们王府还是很有钱嘛,能买得起这么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说着看向床上的男人,语气中还带着些玩味。
印夏连忙解释道,
“王妃,这都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并不是王爷准备的。”
“咱们王爷是有俸禄的,一年又一万两白银,还有禄米八千斛,只不过这几年王爷病着,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又没有王妃打理府中事务,这才被张管家钻了空子,府中的下人要么就跟张管家蛇鼠一窝,不顺从的也被他杀的差不多了。”
“原来是这样,幸好你和凝雪没事。”
“奴婢和凝雪本是伺候端太妃的侍女,两年端太妃得知王爷病重后,受了惊吓追随了先皇而去,一直留在别院,这才没有遭张管家残害。”
“难怪你和凝雪这么机灵,原是老太妃会调教。”
主仆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梳着妆。
一个时辰以后,铜镜中人明媚动人,端正典雅。
林疏棠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前世的时候没有机会好好收拾自己,干脆剪个寸头,上了战场敌人还分不出性别。、
虽不是自己的脸,可是这么一装扮起来,看着挺像王妃那么回事了。
“手艺不错,印夏,等本王妃赚了银子,定好好打赏你两。”
俞少珩依在床头,看着已经穿戴好的林疏棠,和两个侍女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心中十分满足。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清闲自在。怡然自得。
哪怕没有膏粱锦绣,早起醒来第一眼能看到自己的伴侣,陪着她在镜前梳妆。
同食一碗粗茶淡饭,也是香的。
林疏棠装扮好了,透过铜镜和身后男人深邃的眼神碰撞。
知他一直盯着自己,有些尴尬。
起身走到床前,“俞少珩,我要出门了。”
“一路小心,叫桑川跟着你。”
“没事,桑川还是留下来保护你吧,毕竟我这是去皇宫见皇后娘娘,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也好,后宫桑川也进不去,你一路小心。”
“好。”
林疏棠带着两个侍女出了主院,朝着大门走去。
门口,门房小厮牵着一辆两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车上还挂着一个珩字旗。
“王妃,这马车是昨日王爷吩咐好的,您请上车吧。”
印夏扶着林疏棠上了马车,车内空间宽大,座椅还用软垫都包起来。
马车里还有一个小火炉,整个车内都暖烘烘的。
“呦,咱们府中还有这档次。”
“王妃说笑了,只不过王爷以前都骑马,府中又没有女眷,马车还是有的。”
“所以上一次只是不想给我用。”
印夏苦笑:……
王爷没吩咐,咱们这些奴婢哪里敢做主。
三人坐进了马车,再不言语。
印夏和凝雪当然知道,林疏棠心里有点堵,不敢说话。
想起昨晚稀里糊涂的还和那个男人同床共枕,虽然知道他不能动,这心里还是有一种被防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