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着喝了一口茶:“永璜,学了有些日子了,背一遍《千字文》看看。”
永璜便默默站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心里却在默背着《千字文》。
锦和这时也不敢说话,但耳朵却听得认真,生怕皇帝突然问起自己。
永璜站在中间,仔细想着书中的内容,背的却有些磕磕绊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他学也只才学到‘鸣凤在竹,白驹食场。’一路磕巴的背到这里,就背不下去了。
皇帝也没有指责:“学的不久,能背到师傅教的地方,也还算不错,但永璜啊,你是朕的长子,不能落下弟弟们太多啊。”
“是,儿臣身为长子,定不会辜负皇阿玛期望。”
皇帝点点头“嗯。”接着就到了永琏:“永琏,你背背《三字经》”
“是。”
锦和微微抬起头,又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前面是好自为之,现在是自求多福。
永琏头一次感受到来自姐姐别样的关心,心里还觉得有些安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同样也是背道‘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这样就停下了,背的却很流畅。
皇帝很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永璜头一次感受到与永琏的差距,那种弟弟比他优秀,身为哥哥不如弟弟的感受。
摸摸捏紧手心,尽量不让众人看出他有丝毫异样的神色。
皇帝抽查完两个儿子,又把视线对向锦和,心里莫名起了一种恶趣味。
“锦和。”
“啊,皇阿玛。”瞪着一双大眼睛,面上非常的无辜,但内里锦和慌的不行。
“弟弟都背了,姐姐要不要给弟弟打个样啊。”
皇帝刻意调侃锦和,发现心情不好的时候,逗一逗自己孩子,心情就会舒畅不好。
“儿臣都没学呢。”没学过怎么背。
锦和委屈巴巴,突然意识到她和永琏不一样,读的书不一样,生活也不一样。
宫中皇子们在四岁就会启蒙,连永璜都是如此,只不过后面大病一场,耽搁了而已。
但公主却不是从《三字经》《千字文》这些启蒙的,而是从《女诫》《内训》这些开始的。
而且也不同于皇子从四岁,而是从五岁或者六岁开始。
她现在能认识那么多字,都是以前永琏学完回来后教她的,还把书拿给她一起看。
皇帝见锦和两眼微红,委屈巴巴的,突然心一软,大手一挥:“锦和想学,朕就给你找个师傅教。”
“真的吗!儿臣多谢皇阿玛!”
锦和都不等皇帝反悔,赶紧谢恩,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万一皇帝反悔了怎么办。
事实确实如锦和所想,因为皇帝真的开始反悔了,但看着锦和兴高采烈的样子。
况且话已经说出口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就同意了下来。
皇后觉得不太合规矩,哪有公主和皇子学一样的,但见女儿一脸高兴,还想制止的话也咽回嘴里。
等从养心殿出来,锦和就缠着皇后,要为她准备一间单独的书房。
不是那种和寝殿连在一起得,要和永琏一样,是那种单独的。
皇后愈发觉得皇帝太惯着锦和了,这是太活泼,太不懂规矩了。
皇帝却在暗自后悔,为锦和找师傅,那就得和永琏一样,可后宫不能外臣进,只能去尚书房才行。
但让锦和去尚书房,那就真的是不合规矩了。
锦和回到蹦蹦跳跳的回到朝青居,玄知它们还没回来,便让木思在后院拿一个碗,放上米黄鼠要的食物和水。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把水装在碗里,米黄鼠也运不回去啊。
等到晚膳的时候,玄知回到朝青居,就朝着锦和诉苦。
这宫里它以前跟着锦和走,出门不是缠在锦和手臂上,就是锦和抓着它,步子都没爬过几回。
今天突然带着米黄鼠跑整个宫里,它才知道这宫里有多大,根本就爬不完!
一回来就瘫在专属的茶杯里面,动都不想动一下,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锦和你都不知道,这宫里有多大!吾爬都爬不完,难怪皇帝会安排人给做轿辇。”
锦和让所有人都出去才问:“你们都去了那个宫?”
锦和好奇一问,见米黄鼠待在地上,便用帕子把它抓起来,放在桌子上。
还给了一些干果放在它面前,但米黄鼠全塞到嘴里却不吃,整个嘴都是鼓鼓的。
米黄鼠塞了几颗干果,见锦和不说它,又往嘴里多塞了些。
“去了延禧宫,永和宫,还有钟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