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知把头从杯中探出,就见桌子上的不远处有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里面都是用绸缎铺好的。
见玄知要从杯子里面出来,锦和便拿出帕子,铺在桌子上,以免让玄知湿漉漉的就钻进篮子里。
“还不错,吾很喜欢。”
玄知非常膨胀且傲娇的表示,让锦和都没眼看,不知道这龙有什么好傲娇的。
摆了摆手让木思把篮子放在寝殿之中,玫答应的事情不需要锦和担心,她得好好让玄知盯着永璜。
玫答应让红袖把皇帝送走,脸上挂着的笑,才落了下来,今日的计谋没有成,日后在寻机会。
外面的雪停下,锦和孩子心气便起来了,带着木苼木思去院子里打雪仗。
一时朝青居就欢声笑语,在东面的永璜都在屋里听到笑声,走到窗边,往南面望去。
“那边是大妹妹的朝青居吧?”
“是,南面现在只有长公主住着。”
永璜收回探究的目光,却在心里暗自感叹,有皇后作为生母就是不一样,在宫中喧哗,都没有人管束。
“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得子欲言又止:“一直按照阿哥的吩咐办的,没有人起疑心。”
永璜点点头,随后就把窗户关上,回到书桌上坐好习字。
小得子担忧:“阿哥,这么做若是皇后娘娘发现了,怕是对你不好呀。”
永璜停下笔:“可若是不这么做,在宫中无依无靠,皇阿玛怎么会注意到我。”
在皇后下令宫中炭火减三成的时候,永璜心中便起了不一样的心思,虽然撷芳殿不变。
可其他宫中却变了呀,锦和与永琏背后有皇后,其他人自然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但永璜不一样,孤苦无仃,又不受皇帝重视,背后也没个生母照看着。
刚好富察夫人进宫,背着皇后给素练提醒,素练做事就更大胆了,开始越过皇后,吩咐底下的人,不必太管束永璜。
如此一来,原本还顾及永璜是皇帝长子的人,就肆无忌惮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玄知过来盯着永璜,见他屋内寒冷刺骨,可后殿确是有足足的炭火。
就是因为底下的人,得了素练的暗示,不把永璜放在眼里,哪怕有炭火,也不给永璜使用。
而是在宫中做起私下的买卖,把属于永璜的例炭,卖给宫中那些缺炭火的太监宫女们。
所以在永璜发现这件事情时,干脆将计就计。
他对自己更狠,连平日的衣裳,只要出门就让小得子。
挑旧时的衣裳,不止短上一截,还不保暖,连平时的吃食,都降了一等。
不止如此,他还让生母给他留下的人,把那些私自卖炭的家伙,关押了起来,一通威逼利诱下来。
不仅把银子收进自己囊中,还开始卖惨,只等到合适的时机,给皇后狠狠一击。
到时他不仅能重获皇阿玛的疼爱,可以去上书房,还能为自己找个养母,可谓是一举三得。
“阿哥凄惨,小小年纪富察格格便去了,只留下阿哥一人,在这宫中受人欺凌。”
小得子是富察格格为永璜留下的太监,自小就跟在永璜身边,最是能理解永璜现在心境。
提起富察格格,永璜陷入了深思,他一直都觉得,额娘的死有蹊跷,但却不知背后的人是谁。
“是我福薄,你日后莫说了。”
“嗻。”见永璜生气,又解释:“奴才是心疼阿哥,气不过,都是皇上的阿哥,你还是长子,却样样都被二阿哥比下去。”
“连二阿哥才五岁,就去了上书房,你却还在这撷芳殿受苦。”
永璜彻底没了习字的想法,面上烦躁的不行:“且先等等看吧。”
日子一天天冷了下来,琉璃瓦上都附上一层厚厚的白雪,自从皇后减免炭火,怕冷的人,慢慢就熬不住。
慧贵妃从小就身子骨弱,一到冬日,往往都受不住,如今炭火不够用,可又不敢违抗皇后的规定。
这不就挪用了海兰宫中的,原本七成的炭火,直接拿了五成。
海兰身份低微,不敢反抗慧贵妃,但幸的如懿接济,才熬过了一阵。
可上次慧贵妃撞见三宝,偷偷摸摸来她咸福宫,便让双喜去查,这不查还不知道。
一查慧贵妃着实气的不轻,在她看来,她是贵妃,咸福宫的主位,宫中大小事自然要过问她。
可海兰却私自向如懿诉苦,还让如懿接济她,搞得她苛待了海兰似的。
嘉贵人来咸福宫小坐一会儿,刚好撞见贵妃发脾气,计上心头,便给贵妃出了个主意。
当天夜里,咸福宫就吵吵闹闹,连在朝青居的锦和,都隐约听到不少动静。
锦和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嬷嬷,这外边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