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咬了咬牙。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任人宰割!
好歹也是堂堂镇国公府嫡女,岂能轻易低头?
想到这里,南湘利落地穿好衣裳,对着镜子将乌黑的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昨晚的嫁衣被她随手扔在床下,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可不想再穿那身晦气的东西!
收拾妥当,南湘才缓步走出房门。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婢女纷纷低头行礼。
但南湘知道,那不过是做给东方既白看的。
私底下,他们不知在背后嚼了自己多少舌根!
一想到此,南湘心中更是万般滋味。
她从前作为镇国公府的嫡女,从未受过这般屈辱。
偌大个国公府,上上下下见了她,哪个不得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大小姐”?
就连当朝太后,也曾夸她是个难得的秀女,前途不可限量。
可如今,她却成了人人可以欺凌的对象,沦为笑柄。
这一切,都是拜东方既白所赐!
若不是看在容贵妃的面子上,她真想掀了他的王府,让他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
胡思乱想间,南湘已经来到正殿门口。
婢女替她通传过后,便恭敬地退下。
南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抬脚迈了进去。
东方既白一身玄色锦袍,端坐在主位之上,听到动静,这才抬眼看向南湘。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随即开口:“昨夜的事,想必王妃心中已有定论。那只是老八他的一个恶作剧,已经向我说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听到他如此敷衍,仿佛昨夜的事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南湘心中更是恼怒。
她强忍着怒气,冷声道:“既白哥哥昨夜说会保护我周全,如今听起来,倒像是要息事宁人了。怎么,这就反悔了不成?”
【恶作剧?在自家的马车上把我弄混,还换了一身衣服,在把我送回王府。】
【这也叫恶作剧?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还有你,东方既白,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沈安诺那个贱人如果遇到了这种事,你估计都去找人拼命了吧!】
东方既白听着南湘心里的话,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有些不悦。
但转念一想,昨夜南湘的确受了惊吓,如今心中正是恼怒,这话也是情有可原。
他悄悄调息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缓声道:“王妃昨夜受惊,如今还未平复,还是要好好调养调养,最近就不要外出了。”
【呵,真是会说话!】
【堂堂瑞王爷,连自己的王妃都保护不了!】
【老八是皇子,你就不是亲爹生的了?】
南湘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盈盈一礼,柔声道:“是妾身唐突了。只是昨夜之事,实在叫人心有余悸。既白哥哥既已许下承诺,妾身自然是信你的。”
说着,她抬眸看向他,眼底隐隐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人心疼。
【看你还能狡辩什么!】
【堂堂男儿,既已许下承诺,岂能说话不算话?】
东方既白闻言,心中微动。
若是再不给个说法,只怕她真要恼羞成怒了。
思及此,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温言道:“王妃放心,本王绝不食言。”
【哼,这还差不多!】
南湘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笑意盈盈。
“有既白哥哥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南湘……”
东方既白见她如此,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打断。
这殿里主子说话,下人哪里敢喧哗?
南湘也觉出不对,连忙起身去看。
便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不好了!刚才我在路上看到沈小姐被人欺负,眼下正被困住,他们人多,奴才只能先回来禀告了。”
原来是东方既白身边的一个心腹。
此言一出,东方既白神色一变,霍然起身。
“什么?!”
他沉声喝问,俊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到底怎么回事?”
“回王爷,奴才也不知详情。”心腹战战兢兢地回禀,“只见沈小姐被几个宫女拦住,她们围着沈小姐,似乎在威胁她什么,沈小姐吓得脸色惨白,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混账!”东方既白闻言勃然大怒,“她们怎敢如此放肆!本王这就去瞧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连南湘都顾不得了。
南湘见状,心中又是惊诧,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