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弟这话说得,我又不是如你那般的小气人,又岂会同小孩子计较?要计较也是同你这个成年人计较。”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参观弟弟的成人礼呢,也不知道十三弟的表现比之八皇弟当年如何,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父皇,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南湘兴致勃勃,一脸期待地看向皇帝。
仿佛之前想要后退的人不是她一般。
东方玄夜嗤笑,南湘这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一个罪臣之女,不夹紧尾巴做人也就罢了。
还敢在皇帝面前上蹿下跳,真真是活够了。
“虽说是父皇开恩,六皇嫂还是莫要太过兴奋,身为女子还是要娴静淑良,若向南将军那般不知道天高地厚,即便你已经嫁入皇家,估计也逃不过被休的命运。”
东方玄夜逮着机会便对南湘一顿讽刺,显然是对方才御书房外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南湘也不恼,甚至还颇为赞同地点头,“八皇弟说得是,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的确不知道,不像你博学多识,一颗心能与太阳肩并肩。”
“不过,作为嫂子,我还是想劝八弟一句,作为皇子,还是脚踏实地为皇上分忧的好,你若一心想上天,担心天上的云彩托不住你,摔下来就不好了。”
“你!”
东方玄夜见南湘这个刺猬难得赞同自己的话,心里还颇为得意。
看看,南大将军投敌叛国的事儿一出,哪怕高傲如南湘也得乖乖低头。
可越听,他便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
这死泼妇什么意思?
什么一心想上天,什么与太阳肩并肩?
她这不是明摆着说他有不臣之心吗?
当今圣上宠爱太子,他们这些皇子,哪怕是身为贵妃之子的东方既白,都是太子的磨刀石。
皇帝给他们权力,对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乐见其成。
但也不过是把他们当做未来辅佐太子的臣子在培养。
一旦被他发现,谁敢染指太子的位置,下场绝对不比投敌叛国好多少。
南湘这毒妇是想害死他啊!
东方玄夜气血上涌,脑子都气懵了。
他忍了又忍,才开口,“六嫂这是说得什么话,弟弟我又不是鸟,何曾上得了天,再说我等都是父皇的儿子,自然是脚踏实地为父皇分忧的。”
嗤!
南湘轻笑一声,要知道,在耍嘴皮子这方面,她就没输过。
东方玄夜想跟她斗,再练个十年都不够。
【哈哈,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要知道,我可是遭受了现代刁钻网络捶打的人啊!】
东方既白,“……”
听着南湘那得瑟的心声,他既无奈又有点欣慰。
虽然南湘这番话虽然看似赌气,但不得不说也是有点水平在的。
东方玄夜那句话,大有讽刺南将军功高震主,投敌叛国的意思。
虽然,这在所有人看来已经是板上板上钉钉的实情。
但南湘却没有顺势认下,更没有陷入自证的死局,反而反将一军,让东方玄夜顺着她的思维走。
这就十分难得了。
瞧瞧,不过是一番话便让东方玄夜乱了阵脚。
这本事也是没谁了。
也不知道这南湘到底是何人物,她心中所想的网络又是何宝物,竟能磨练人的嘴皮子。
可这会儿南湘怼人怼上瘾了,压根就没关注东方既白。
更不会关心他在想什么。
听了东方玄夜的辩解,她连连摇头撇嘴,“八皇弟能不能为父皇分忧我是不知道,但你这斤斤计较的性子你得改改啊。”
南湘叹息一声,故作惋惜,“我不过是在御书房外说了你几句,你便当着父皇的面与我吵架,格局实在太小,如何能做万民榜样,为皇室争光?”
瞧着她装模作样,东方玄夜只觉得一股无名业火直冲头顶,将他整个人都烧成灰。
这死女人!
要不是她嘴皮子跟长了刺一样,几句话便将他扎得浑身是伤。
他如何会在意这些口舌之争?
如今她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真是气人!
东方玄夜与东方既白不同,乃是皇帝醉酒后与行宫宫女所生,身份低微。
从小便在一众兄弟中受尽白眼,甚至伺候的宫人都明里暗里地瞧不上他。
他如今能在皇帝面前口无遮拦,全靠自己努力苦心钻营。
走到这一步,东方玄夜以为,不过是几句贬低讽刺的话罢了,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可谁知道,碰到南湘后,他才知道,他这一众兄弟还是颇有涵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