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别出一格的想法让宁衡略感诧异,他继续问:“如果这人继续作恶呢?”
“他继续作恶,那我就不会再相信他了,下次让我逮到,就把他抽皮扒筋,大卸八块。”
她攥紧拳头,模样状似凶狠,可看在宁衡的眼中,却显得有点可爱,他没忍住弯了眼眸,唇角也轻轻勾了起来。
另一边,三人刚被扶上马车,那王掌柜立马就关心的为他们取出毯子,“姜姑娘也太过分了,这么冷的天,下那么大的雪就把你们扔在雪地上,卜仁啊,苦了你了。”
那张卜仁立马摇头:“为王老爷办事,这点折磨算什么,老爷,我什么也没说,您竟能亲自来救我们……”
他话音落下时,语气有些哽咽,王老爷一听这话,心就放下一半,他伸手拍拍张卜仁的手,那温热的手掌,让张卜仁更加感动:
“老爷,那狠毒的姜姑娘抢走了我身上的银票,那可是我女儿治病的银子,求老爷再可怜可怜我的女儿,给我女儿一条活命,救救她。”
“卜仁啊,我也想帮你,只是你可知道,这次为何我能知道这事。”
王老爷收了手,老神在在坐在那,语气深沉的问。
张卜仁顿时愣住了,“是二……二老爷告诉您的?”
王老爷摇摇头。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老爷,我没有招出你们任何人,要不然,姜姑娘不会把我们扔在院子里冻一个晚上。”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这一桩事你们搞砸了,她估计自己通过我弟弟给你的银票猜出来了,暂时,你们也帮不上我什么忙,这点银子,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王老爷从身上又摸出几两碎银,放到他的手上。
怀里揣着几百两的王有索嘴巴张了张,却不敢出声,因为他记得姜柔儿说话的话,这些银票不能让王老爷知道。
所以他忍了在忍,抿紧唇,闭上眼睛装睡。
马车并不好走,一路颠簸到了镇子上,这王老爷腰酸背痛的从马车上下来,来不及回自个宅子,就直奔他弟弟宅子。
等回了张卜仁的院子里,他媳妇才从屋里出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梦梦的药没了,她今个早晨就没喝药,再不买药,她要撑不住。”
张卜仁抱着头,跌坐在地上,满脸痛苦:“是我对不起女儿,银子没了,买不到药了……”
“舅舅,能买到药,咱有银票,你看!”王有索赶紧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和零散的银子,献宝一般给几人看。
“你……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张卜仁先是一喜,随即就沉下了脸。
“这个银票是姜姑娘给我的,她说这四百两中,有原本你的二百两,剩下的二百两是给梦梦治病的,还有这五十两是给我的,大概是让我照顾我娘的,这八两是给小树的。”
他一骨溜说完,刘小树就愣住了,满脸吃惊:“我也有?”
王有索点头,“这是姜姑娘的原话,她就是这般说的。”
“这姜姑娘打的什么主意,明明是我们……她怎么还愿意给我们银子。”小胖子接过银子,有些不可置信,可抬起银子咬了一口,是真的,他这个冬天不用饿死了,有银子买粮食和厚衣裳了。
“这姜姑娘是谁?”张卜仁的媳妇擦了擦眼泪,心下高兴极了,忙出声问。
“是一个……朋友。”张卜仁赶忙收起眼中复杂的情绪,对自己媳妇说了两句,就取出一张银票让自己媳妇去买药。
他媳妇也不再多问,赶紧就出去买药。
“舅舅,这姜姑娘真的是位好人,我之前就听说,就是因为她从福州运来很多白叠子,这才让很多人都饿不死,但王老爷却说,她哄抬价格,让很多老百姓买不起,但现在,她对咱们这几个盗匪都这般有善心,舅舅,我以后不会再帮你害姜姑娘。”
“我……我……也是,姜姑娘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再害她。”小胖子把银子揣进怀里,使劲摇头。
“两个兔崽子,我还不知道谁是好人?你舅舅有那么不分善恶,不知好歹吗?”张卜仁抬手一巴掌打在王有索的头上,又瞪着两人:“你们既然有了银子,就赶紧滚,我家里就剩下一点粮食,也养不起你,还有你,回去的时候给你娘买点细粮,她牙齿都掉光了,粗粮吃的嗓坏子。”
“我知道,舅舅,这些银子管够能让我娘吃细粮吃到春天,到时候,我出能去码头当脚夫赚银子。”王有索被打也是满脸笑容。
……
另一边的姜柔儿却不知这些事,她已经在琢磨晚上吃什么,又想起宁衡胳膊上的伤还没上药,立马催着宁衡别动,她把他的衣袖卷起来,就取出药膏就给他上药。
适时,宁衡坐在窗户边上的桌子旁,姜柔儿就站在他的身边,替他小心翼翼的抹药。
如今屋中只剩下这一张椅子,宁衡每日看书,需要坐在窗户边上,光线比如充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