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两买一个本价值一千两的旧茶楼,这不是冤大头吗?
四方酒楼的掌柜和宁衡的眼里都闪过一抹笑意。
他们也瞬间明白,姜柔儿本就没有想要买这个茶楼,而之所以提出价高者得,为的也不过是让王不语吃亏,多花银子买这个茶楼。
他们出了门外,姜柔儿还装模作样的感叹一番:“王掌柜真是大手笔啊,我甘拜下风,茶楼归您,真是物有所值啊。”
“可不是,王掌柜可是我们青县有名的商贾,家财万贯。”四方酒楼的掌柜也跟着附和。
一直被夸的王掌柜飘飘乎,直到回到自己家,被他兄长一声“蠢货”骂醒。
“愚不可及,那为姜姑娘是蒙你的,她假装提价,故意让你花高价去买那个破茶楼,你被人三言两语就激的没了理智,真是糊涂啊,九千两啊,就是在繁华路段都能买好几间铺子。”
王不言气的指着王不语的鼻子骂。
“她根本就不想买那个茶楼,说什么开绣坊,她骗我,可恶。”王不语仔细一想,顿时就想明白,气得一拳砸在小几上,枉他以为自己压了她一头,没成想竟是不知不觉被人算计了去。
“她说她要开绣坊?”王不言抓住了关键,眼睛微微一亮。
“是,她说她要开绣坊,我心想不能让她得逞,这才买了茶楼,让她无处开绣坊。”王不语点头。
“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犯蠢了,她就算买不到这个茶楼,也可以再别的地方再买处院子用来开绣坊,只要她有银子,青县这么大,总能找到一处她喜欢的。”王不言说完,眼瞅着自己弟弟脸色更加难看,他立马又道:“这丫头和县丞大人认识,人又聪明狡诈,办事也足够圆滑,是个不简单的人,你不要轻易去招惹她。”
“大哥,上次的那口气我还没咽下去,这次她又害的我白白损失九千两银子,我非得在她身上讨回来不可,只要有银子,她就能买院子开绣坊,可如果她没了银子呢?”王不语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鸷,王不言惊了,忙劝自己弟弟:“你不要乱来,最近青县来了个新的县令,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要让我这火烧到王家来。”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这么多年,不是也没什么事吗,臭丫头,我就教训教训她,不会伤及性命。”
王不语眼神冰冷,里面满是算计,王不语叹了一口气,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隐隐觉得,这个横空出世的姜姑娘迟早会成为他们王家最大的对手,现在出手教训一下,让她不要得意,也许是一件好事。
这边,姜柔儿嘱咐四方酒楼的掌柜继续替自己找合适的宅子,位置也放宽了,可以稍微偏远一点,只要在城中就好。
掌柜对于说好的茶楼被别人买了去一事心有愧疚,因此,他一口答应,更加让人用心的寻找出租转卖的宅子。
回到村子里已经是下午时分,把东西整理好,已经到了下午,姜柔儿拿出金纸银纸,寻了陈嫂和陈杏儿过来,向他们讨教扎金彩,制作缕花、幡胜,宁衡则写桃符。
他的字已经写的龙飞凤舞,神荼”、“郁垒”四个字也写的笔酣墨饱,入木三分。
小豆子在一旁羡慕的看着宁衡:“宁哥哥,我以后也要把字练的和你一般好。”
“那你要更加努力,你宁哥哥每日要练三个时辰字。”
每日,宁衡都要抄小半本书,不过两个月,墨都用完一方,书抄了二十来本,他要拿去卖,但被姜柔儿拦着,都仔细收藏在一个红木箱子里,郑重的对宁衡说:“这些都价值千金,你现在不能卖。”
宁衡摇摇头,倒是并不相信这话。
只是小豆子一听这话,眼里又是惊讶又是难过的皱皱眉,他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就手疼胳膊酸,三个时辰,他怕是得累死。
“你还小,等你像我这么大时,再练三个时辰也不迟。”宁衡看小豆子把脸皱成包子,立马摸摸他的头,笑道。
小豆子立马高兴起来,但他在心底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认真练字,真取把字写的像宁衡写的一般好看,还要再过年时给家里写桃符。
两家的桃符被宁衡很快写好了,但姜柔儿学习扎金彩却不怎么顺利,剪的不是歪了就是多了,那金彩也被剪的憨憨的,更别提是制作头上戴的缕花、幡胜。
又学了半个时辰,她就垂头丧气的放弃了,她的手就做不了这么细致的活,陈嫂和陈杏儿笑着对视一眼,最后陈嫂说:“我教你扎一种简单的,你扎给狗蛋戴。”
这给自家夫君的当然要自己扎,陈嫂扎的自然是给陈大河的,陈杏儿也偷偷扎了一个藏在了袖子里,姜柔儿看到了,却没告诉陈嫂,只对着陈杏儿挤了挤眼。
陈杏儿瞬间羞红了脸。
终于在夜幕快降临的时候,姜柔儿扎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幡胜,她兴奋的拿着它在宁衡的用发带绑起来的头发上比划着,是一朵青色细绸缎配着金纸扎成的一朵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