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际,最受欢迎的地方莫过于成衣铺,家家户户的人都要扯几匹布,或制衣,或缝被,不大的铺子里挤满了人。
各种花色中,耐脏的深色诸如红、黑、蓝等色卖的最好,各种布料中,价格低廉的葛布卖的最好。
“你这姑娘,要是不买东西就出去,别占地,你瞅瞅我的铺子,客满如云,你光看不买,影响我做生意了!”
眼看着姜柔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一块儿布也不买,掌柜有些不乐意了!
可姜柔儿也不恼,只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递给掌柜,微微勾唇笑问:
“我看你这里都是单布,可天气渐凉,我想买一些预寒的衣物,不知掌柜能否为我推荐一二。”
“原来姑娘是来买冬衣,抱歉,小贾,你帮忙招呼其他客人,姑娘,请跟我到这边来。”
货真价实的一两银子,这可是为大主顾,掌柜喜不自禁,看姜柔儿的眼神也更和善,他引着人穿过前面铺子从后门来到库房。
“姑娘不知啊,绵衣铺子有,但买的人少,就没必要放到前面,你瞧瞧,这是鹅羽所做的罩衣,一件只需五两银子,可是珍贵之物,我铺子里也就仅仅有两件,还有这件,外用粗布,内夹丝棉的绵袍,只需二两银子,姑娘如果还不满意再加上这件儒衣,一两银子,别看是丝絮所做,但只要您穿在身上,保准寒冬腊月也如春夏温暖!”
且不说样式,单看价格,姜柔儿就有些咂舌,“您的意思是,我只要把这一、二、三件衣裳全部买下穿在身上?”
八两银子,她和宁衡忙活一年也不过二十来两银子,这样的衣裳买两套,他们只能饿死了!
这也难怪,这些棉衣都没人买,根本买不起……
“姑娘,我看您也不是缺银子的人,您要是不想买这些,还有外面那些布,不论是褐衣还是粗葛或者草絮,我铺子里应有尽有。”
一改之前的热情的模样,掌柜口气有些微讽。
出手看似大方,没想到是个爱装的穷光蛋!
但手里的一两银子也算实实在在,他又耐着性子眯眼劝道:
“姑娘,我看你也眼熟,肯定是来过我铺子的熟客,要想冬日不挨冻,就得舍得花银子,冻坏了身体,可都是自个的,您可要好好考虑考虑。”
“掌柜,您这的棉衣,我不满意,不过我这里有一款棉衣,能让掌柜的满意,您有兴趣聊一聊吗?”
“哦,姑娘原不是来买衣的,竟是来做生意的,能卖的出的棉衣,放眼整个镇子,我这都是最全的,不可能再有其他棉衣了!”
“那不一定,十日后,我会带着新款棉衣来见你,这一两银子,就算做我和掌柜您的约定之礼如何?如果十日后,我不能把新棉衣拿给您看,这一两银子就归您。”
“一两银子只求一个约定,姑娘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为免多生事端,咱们立下字据,按下手印,一式两份。”
能做掌柜的果然都是狐狸,这是怕她十日后拿不来新棉衣再向他讨要这一两银子。
“成。”
姜柔儿弯了弯唇,在掌柜麻利写好的字据上,端端正正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及按下手印。
“好,那我就静候姑娘好消息。”掌柜笑眯眯的把字据收在怀里,将人送到门外。
不论有无新棉衣,他都是稳赚不赔,这买卖不亏。
一连转了三家布铺,她洒出去三两银子,收获三张字据,就又马不停蹄的直奔包子摊小贩说的那位阿婆住处而去。
深巷中,她的院落在最里面,掉色的朱漆门上铜环锃亮,姜柔儿刚叩响,里面就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来嘞”,接着就是蹦跳而来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探头而出的是一个小姑娘,梳着双丫髻,身着褐色布裙,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姜柔儿身上打量一番:“姐姐是要找我奶做衣裳吗?”
“是。”姜柔儿笑着点点头。
“那对不起了,我奶这几天的活接够了,暂时不接活了,姐姐过段时间再来吧。”小丫头就要关门,姜柔儿急忙抓住门,
“我也不算是来找你奶做衣裳的,是做一桩大生意,你能告诉你奶一声,让姐姐和你奶见一面吗?”
说完话,姜柔儿变戏法一般从手中拿出一块儿方糖,小丫头本想拒绝,一看到糖,她眼神立马亮了,当即就点头:“我这就去,姐姐稍等。”
“拿着糖,姐姐还有很多。”姜柔儿把糖放在她的手中,她立马高兴的蹦跳的回去。
果然小孩子都爱吃糖!
姜柔儿弯着唇笑了。
等了一会儿,小姑娘就又回来了,把门打开:“姐姐请进。”
院子里非常整洁,正对着门有三间屋子,侧面还有两间小的,其中一间门敞开着,里面摆放着一张纺织机等物,布料更是多的数不清,但大多是一些粗葛布,这种布纤维粗,舒适感不强,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