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路小六所说,白鹿市近些日子是热闹了许多,明明已经进入夜里,大街上却还是人来人往。
一道身影站在酒店高层,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底下的人流,眼里倒映着华光溢彩。
“白鹿市,小是小了点,但还真是繁华啊。”
刘兴海轻声说了一句,随手提起放在手边的一瓶酒灌入口中。
在他身后,十来个人正在闲聊着,虽然有些纵情声色的意思,但总感觉他们的眼里还带着几分迷茫。
“宗门没了,头上还有个监察司管着,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武道,武道,武者有屁的道,连荒刀王那种强者都死在了别人手上,再强又有什么用?”
“要我说,还不如留在一方,靠着所学的本事,建立起一番事业来!”
这些人原本都是同一个宗门的弟子,但是学武成本很高,宗门经营不善,在不久前分崩离析。
像这样的宗门不在少数,他们还以老旧的宗派思想看待他们如今的位置,自然处处受挫。
以往在他们看来荒刀王段海洲就是他们的目标,以一己之力成为整个武道界的大人物。
但事实是在成为大人物之前,有着不少的难题阻拦
在这些人的面前。
如今就连他们的精神象征都已经倒塌,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建立事业?”
刘兴海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淡淡地道:“建立什么事业,将我们宗门重新建立起来,然后看着它再垮塌一次?”
他的话有些无情,以至于方才谈论到兴头上的人都纷纷停下来,一脸愤懑地转过头来盯着他。
当然,他们也只能用眼神表达一番自己的不满,毕竟刘兴海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内劲巅峰,是他们这些人之中的最强者。
若不是宗门之中有着不能内斗的规定,他们兴许连不满都是不敢表达出来。
“兴海,你有什么想法?”
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位不知何时走进房间的老人,立马站起身来行礼,就连刘兴海也不例外。
“陈长老。”
刘兴海方才的酒劲都清醒不少,额头微微见汗,心中暗暗叫苦。
眼下门中弟子走得只剩下他们这点人,宗门之主也身死在敌人手中,但宗门长老还剩下一位,就是眼前这名为陈对阳的老人。
陈对阳看上去年龄只有五六十岁,但真实年龄已经超过了八十,实力也达
到了半步宗师!
他从小就在宗门之中长大,所以对宗门的感情极深,到现在也不愿意离去,反倒将刘兴海等人聚拢在一起。
其中刘兴海最让他看重,也当做是宗门继承人培养,但偏偏是这个他最看好的弟子,居然会觉得复兴宗门是无用功!
若是换做以往,陈对阳早就已经按门规惩戒刘兴海,可现在弟子越来越少,他也得要学着收敛脾气。
只是刘兴海刚才那话无疑是将他以往的坚持给打破,让他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
刘兴海干笑了一声,摆了摆手道:“我那都是醉话,长老不用放在心上。”
陈对阳看得出来刘兴海的言不由心,眉头稍皱,却又很快舒展开来。
“既然如此,那还是将心思放在这一次的夺宝中来。”
“若是想要将宗门再建立起来,此次遗迹之中的宝物我们势在必得!”
陈对阳顿了顿,眼里露出了几分希冀之色道:“听闻这次的遗迹比深海王当初遇到的那一处还要大!”
武道界之中的武者,哪个不是听着诸多封王崛起的故事而满怀憧憬的?
其中像深海王这般得了非凡际遇从而一飞冲天的例子,更是让无数人羡
慕得流口水。
如今听到这白鹿市底下居然有着堪比那一处遗迹的机遇,直接让这些弟子都兴奋起来,仿佛那宝物已经是囊中之物!
看到弟子们重新焕发活力,陈对阳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舒缓了一些,但当他的目光扫向刘兴海的时候,却微微一愣。
刘兴海表现得并不像其他弟子那般开心,看上去倒像是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兴海!”
陈对阳的声音震醒了刘兴海,但后者脸上却是挂上了几分苦笑。
其他人很快发现了陈对阳和刘兴海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兴奋劲也渐渐消停下来,悄悄地打量着两人。
“长老,请问您这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
刘兴海不等陈对阳回答,又继续道:“我们宗门不存,能够打听到的情报自然比不上别人,凡事都会落于人后。”
“没道理这一次我们就能抢在别人前面,或者说,有人想要我们抢在前面。”
陈对阳脸色微变,想要开口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