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在对面的司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口气是为顾晚秋叹的,还是为惨死的姜云叹的,或许都有,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这多年轻啊。
厉谨行抱着骨灰盒子回到了卧室,门反锁,他把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睡在床上,湿漉漉的衣服都不脱,直接盖上了被子。
他怀里抱着的好像不是骨灰盒,而是一个人,还怕她冷似的,将被子搭在上面。
靠近了,还能闻到盒子本身的味道,以及里面淡淡的草木香气味。
外面还在下雨,在好的身体,淋了雨直接睡也容易感冒,更别说厉谨行已经连续好几晚没有休息好了,手指上的伤又裂开了,十指连心,他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他甚至还嫌不够疼,用牙齿去咬指尖上的伤,将干涸的血块又咬出血,尝到血腥才停止。
前半晚冷,后半夜热,厉谨行这次真的冻感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他又看到了顾晚秋,他想要跟她一起走,想要和她说很多很多的话,但顾晚秋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变淡,生出强烈的恐惧想要抓住她,就在他快要抓住她的时候,人影忽然消失,厉谨行也被惊醒了。
胸口处疼得厉害,他垂眸才看到,是因为他抱着盒子太用力,盒子的棱角处抵在他胸口处,因此才生出那几分剧痛。
胸口处不用看都知道起了红印子,他还有些发烧,头痛欲裂,看着窗外已经天亮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他浑身无力。
早在八点的时候,管家就来叫过厉谨行了,叫不醒他,只能给何添打电话。
厉谨行从来没有赖床过,哪怕睡得再晚再累,他的生物钟定在早上七点都会起床。
厉谨行没有起床吃早饭,这对他们来说太罕见了。
敲门没动静,门又反锁了打不开,担心厉谨行出事只能给何添打电话。
何添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先不用管厉谨行,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好好的静静,要是中午还没起来,
那就可以去撬门了。
何添很肯定地说:厉谨行不会死的。
也不知道他是对厉谨行哪里来的自信,不过有何添这些保证,管家也没再继续叫厉谨行了。
厉谨行醒过来后,也没起床,身上的被子,以及床单还是湿的,窗户打开着,下过一晚上的雨,空气中带着寒意,外面的花香随着冷空气飘进来。
厉谨行如今感冒,除了头痛外还有鼻塞,闻不出半点味道,喉咙里也泛着苦涩。
他这幅样子,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有多难看。
中午十二点,外面有人敲门,厉谨行听到了也不想回应,无奈之下,又只能叫何添。
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厉谨行心情不好,两个骨灰盒,两个女人因他而死,这个时候一旦他们出了点什么差错,那铁定扫地出门,谁愿意触这个霉头。
只有常在厉谨行身边的何添和周毅不会,周毅去办事去了,何添也刚熬完夜跟公关部一起解决网上的事。
让一件热搜被人淡忘,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换上一件比这更有话题度的热搜。
如今国泰民安,网上全是娱乐八卦,实在找不出几件事能比得上死人的。
姜云死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被盖过去,何添只能照出更多的新闻爆料,比如顶流隐婚生子,谁婚内出轨,偶像塌房之类的真实事件,这几样话题,放平时,随便扔出来一条都会翻起大浪。
但今天,也就勉强抵过姜云和厉谨行的热搜条。
何添忙完这些后,就着急来到了秋乐庄园,一上车就睡觉,身心俱疲,他想过了……等这次危机过去后,他就会辞职离开这里,他已经不打算继续追随厉谨行。
昨天发生的事,想到厉谨行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那一声声质问,已经彻底让他寒了心。
他睡得太沉,到了地方都没醒,还是前方开车的司机把他叫醒。
缺眠,让何添心情有些燥意,一下车,迎面走来管家还有几个佣人。
“他还没出来吗?”
管家一脸为难,眼神带着担心:“是,厉总还没出来,这门我也打不开,是我担心厉总在里面出事。”
“他不会有什么事的。”
如果没什么事,那他为什么不肯出来。
何添只是笑了笑。
以前的厉谨行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或许会自残,但现在,有了他
不断的提醒,他的命有顾晚秋的一半,他应该不会糟蹋,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寻死觅活,一副很没出息的样子。
这一点,和何添想的几乎吻合。
何添上楼看着关紧的门,按着门把拧了拧,管家站在一侧:“门反锁了,我们没有钥匙。”
何添提前预料到了这种事的发生,所以这儿每道门他都有钥匙,钥匙就在他睡的那间房间里。
他没有立即去拿钥匙,而是敲了敲门:“老大。”
没人回应,这门是实木板还加了隔音层,没敲几下,指关节就泛痛,何添逐渐有些不耐烦用脚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能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他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