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潭州百姓们讨论最多的就是城中时来运转的铺子一品居,分明前几个月瞧着快要倒闭的模样,这才短短一个月就宛若是脱胎换骨。
每日入一品居采买的客人数不胜数,宾客盈门,门庭若市。
周遭铺子也有眼红者,还有的放出谣言说一品居东西不正。
但显然有句老话说得对,先做人后做生意,一品居老板会做人,时不时会免费送些东西给周遭的铺子,这无疑也是拉拢了人心,故而刚有不满的水花,又被压了下去。
一月光阴一晃即过,三夏时节演变入了深秋,潭州归属江南,河流多,湿气也重,故而百姓们爱吃辣祛湿。
这日谢希暮和玄光从一品居收账回来,梁鹤随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谢希暮喜欢的辣菜庆一品居生意火爆。
饭桌上,谢希暮这一个月赚的银子分了出来,交给了玄光。
“这么多?”
玄光接过盒子当下就掂量出了分量不对,她知道这次一品居赚了不少银子,可手上这一份明显是赚的银子里的一大半,“你数错了吧?”
说着,玄光将盒子重新推了过去。
半道上却又被谢希暮拦下,重新推了回来,“没数错,你是一品居东家,分店的收入银两我是按照三七分,这个份额是你该得的。”
梁鹤随嚯了声:“玄光,你要发财了,这一个月就赚了这么多,你还能拿七成,很快你就能再买一间大宅了。”
玄光闻言面上无光,连忙推却,“这怎么行?我又没有出力,怎么能拿这么多。”
其实就算给玄光拿三成,她都心虚。
“谁说你没有出力。”
谢希暮温声:“若不是你一己之力来潭州开分店,恐怕现在我都没有打定主意开分店的事儿。”
玄光嘴唇动了几下,更愧疚了,“我先前开张了四个月,都抵不得你来的这一个月赚来的一半,这我当真是……”
“你不用觉得有愧。”
谢希暮慢条斯理道:“我也只是暂时接手一品居,从下个月起,一品居还是你管,
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了,最累的人肯定还是你,故而这分成更多的也该是你。”
“啊?”玄光有些不解,“你不接着打理一品居了?可是因为……”
玄光以为谢希暮是担心她插手会让自己不高兴。
“你别瞎想。”
萧焕夹了一块子扣肉扔嘴里,有些心不在焉,“她心里主意大着呢,一个一品居,还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许是因为战事未歇,谢希暮看得出萧焕近来心情不佳,毕竟他堂堂一个大将军,整日却困在江南水乡里享乐,心中苦闷也确实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兄长说的是。”
谢希暮握住玄光的手,“你若是真觉得这钱拿得不心安,不如再帮我做件事?”
玄光愣了下,“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我还想再开一间铺子。”谢希暮说。
玄光睁大眼,“还开?”
梁鹤随啧了两声,“难怪萧焕说你胃口不容易满足,这再过一年半载,你都快成潭州第一女富商了。”
“承你吉言,那我这个潭州第一女富商,还得给你一些说吉祥话的赏钱才行。”
谢希暮又递过去一个盒子给梁鹤随,“这个,给你的。”
梁鹤随愣了下,“你给我做什么?”
“可能是你说的漂亮话让我满意吧。”她笑。
梁鹤随抿唇,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将盒子接了过去,“我可跟玄光不同,你给我就收着,却之不恭。”
萧焕低骂了声:“不要脸。”
“还有一个。”谢希暮将最后手里最后一个盒子交给萧焕,笑盈盈道:“这是给兄长的。”
萧焕顿了下,将钱推了回来,“我不缺钱,我也不要你的钱。”
“我知道你不缺钱。”
谢希暮乐了,将盒子推给他,“我赚了钱高兴,当然要分享给我在乎的人,玄光和梁鹤随是我好友,你是我的家人。”
萧焕闻言,心里就好像有一道电流划过,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于谢希暮的意义不同,但…他始终只是她的家人。
家人便是有一道清晰的界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也更让他心痛。
纵然决定要放下这段感情,却还是觉得有些苦涩。
他默不作声接过了盒子,只是无言。
梁鹤随瞥了眼萧焕,抿了口茶,唇角上扬了两分。
“你方才说要开铺子,是什么铺子?我要怎么帮你的忙?”
其实这一桌人最兴奋的还是玄光,她先前没帮到谢希暮,还白拿了这么多银子,自然觉得不心安理得。
“酒楼。”谢希暮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