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的派对上一般会做什么呢?不过有太过激的活动吧?”
在前往文森特私人府宅的车上, 雪莱忐忑不安地询问身边的拉斐尔,他在教会学院时因为性格木讷,不善言辞, 身边也没什么朋友, 很少参加群体聚会,也不知道奥丁人的聚会是怎么样的。
拉斐尔安慰他:“不用担心,都是些年轻人聚在一起玩而已, 你也该认识一下奥丁的同龄人,等你和路德维希结婚后,可就没有那么轻松的时候了。”
当说到和路德维希的婚事时, 雪莱原来有些亢奋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他垂下头, 纤细的手指攥紧在一起,闷闷不乐。
拉斐尔好奇地用手肘戳戳他的手臂:“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雪莱忍不住和他吐露自己内心的不安:“没有不高兴, 只是觉得我和路德维希不熟, 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 未来却要结成夫妻关系,心里有点担心。拉斐尔, 你以前是为什么决定结婚的?”
从那天玛蒂尔达的话里,雪莱也得知拉斐尔曾经有过三任未婚妻, 但是后来都因各种原因去世了, 仔细算来, 他有第一任未婚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岁,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那么年轻就决定结婚的。
拉斐尔不知是想起什么,笑容慢慢地从他脸上消失,神情木然中有种复杂又怨恨的情绪,眼中的伤痛几乎要凝聚成实质。
再次睁眼后, 他眼中的伤痛已经消失殆尽,口吻淡淡道:“觉得合适就同意了呗,婚姻也不就那样的吗?”
其实像雪莱和路德维希这种政治联姻在奥丁并不少见,门当户对的两个年轻人经过双方父母的商讨组成家庭,以此巩固两家的关系,在这之前,或许两人都完全没见过面。
这种情况下缔结的婚姻完全就是在赌运气,运气好的或许能先婚后爱,慢慢培养出感情;运气不好的,两人两看相厌,闹出家庭惨剧的也不在少数;但更多的夫妻,也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和平,私下里各玩各的才是常态。
雪莱犹豫地问道:“你不喜欢以前的未婚妻吗?”
拉斐尔叹气:“像我这种出身的人,哪有自己选择的机会,那三个未婚妻都是我父亲为我相看的,我自己以前也都没见过一面,又怎么谈得上喜不喜欢呢?”
原来拉斐尔和他一样,雪莱不由地难过起来,他轻轻地叹气,没再说什么。
拉斐尔觉察到雪莱低落的心情,他忽然道:“刚才你说你不了解路德维希,为什么不问问我呢?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说不定我能告诉你有关他的事情。”
雪莱小心翼翼地看拉斐尔的表情:“你很不喜欢你哥哥吧?”
拉斐尔很坦然地点头:“那你不问我为什么吗?我本来还想在你面前说说他的坏话。”
雪莱好奇:“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
拉斐尔笑容渐深,微微歪着头:“因为我不想你喜欢上他呀。”
在那双瑰丽的眼瞳的注视下,雪莱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他握住胸前的十字架,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每家都有自己的矛盾,虽然我看到的路德维希是个很绅士的男人,但你和他相处的时间更久,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凭我的短时间的观察就能轻易给人下定论,也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对路德维希产生误解。”
他正色道:“我刚和你见面的时候,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轻浮不着调的Alpha,但后来我才发现你在舞台上的另一面。所以,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我都会亲自去了解。”
拉斐尔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他怜爱地摸摸雪莱的羊毛卷,语气悲悯道:“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他内心不受控制地冒出个想法:如果我们没有隔着路德维希这座大山,说不定我真的会喜欢上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感受到拉斐尔抚摸自己头发的动作,雪莱表面不动声色,但心却跳得很快,白如牛乳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见雪莱不反抗,拉斐尔突生恶趣味,把他淡金色的卷发揉乱成一团鸡窝。
“哎呀,你干什么?我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好过分。”
“哈哈,这是哪家的卷毛比熊犬?”
“不要再捉弄我!”
雪莱顶着一头淡金色的乱毛,气呼呼地瞪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拉斐尔,真是混蛋。
拉斐尔笑呵呵地安抚这只炸毛的“小羊羔”:“别生气,转过身,我给你重新梳好就是。”
他扶住雪莱的肩膀,用手指做梳,动作轻柔地将乱成一团的头发重新打理好:“你的头发卷卷的,真的好可爱。”
背对他的雪莱能感受到他温软的指尖滑过自己的头皮,一瞬间,他有种微电流通过身体的酥麻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拉斐尔碰到他的皮肤时,他身体深处就会涌出难以言状的冲动,连血液里都在疯狂叫嚣着他的渴望。
这种陌生的冲动让雪莱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