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一开始对他就不是真心,何必来撩他,惹的他情根深种,却又弃了他。
“不走好不好?”陆廷安再一次舍下脸来恳求她。
沈晚宁不敢答话,甚至不敢转过身看他一眼。
陆廷安大步上前,从后面紧紧抱着沈晚宁,欣长的身体笼罩着她,“不走好不好?我去求皇上,说你不愿意进宫去。”
“请你不要那样做。”
陆廷安呜呜咽咽,“我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我再不说娶你的话了,我再也不碰你了。或者我给你重新置办一个院子,就是不要进宫去。”分明有泪水滴在沈晚宁的肩上。
屋外,大雨瓢泼而至,那如注的雨水仿佛从漆黑的天幕上倾泻而下,如万箭齐发般砸向大地。
“进宫或者给谢司凡做妾,你选择哪个?”
陆廷安抱着沈晚宁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他真的在认真抉择,非要二选一,他宁愿……
“你去给他做妾。”
他很快会找到定远侯的把柄——他通敌叛国的证据,牢牢控制住谢候,到时候他便可以日日留宿沈晚宁的床榻之上。
“陆廷安,你真是疯了。”
如果非要进宫,他造反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那需要很长时间。
“我累了,想睡了。”沈晚宁挣扎着,想挣脱怀抱。
“沈晚宁,你睡得着吗?不如睡前我给你表演个节目。”陆廷安笑了,笑的很邪恶。
“我的心在滴血,你想看吗?”
陆廷安抽出小刀,扎进了自己的心口。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沈晚宁目光惊恐地看着插在他胸口的小刀,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的心如刀绞,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之中。
陆廷安竟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伤害着自己。
“齐源。”沈晚宁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呼叫齐源。
陆廷安的右手依旧握着胸口的小刀,不肯拔出来。
沈晚宁一双小手紧紧重叠在他的血淋淋的手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划过她粉嫩的脸颊。
“死不了,我还不至于为你殉情。”陆廷安脸色惨白,声音里满是破碎。
齐源闻声很快来了,看着陆廷安胸口的刀子,顾不上多问帮他处理伤口。
最后一剪刀落下。
齐源埋怨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刀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当自己是铁壁铜墙?还有你晚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癫狂,你就不能顺着他说话吗?非要刺激他。行了,晚宁妹妹,你回屋睡觉去吧。”
沈晚宁挪不开步子。
齐源再次催促,“晚宁妹妹,回去吧。”
沈晚宁心一横,踱步出门。
陆廷安压下眼底的深意,声音沙哑“伞。”
齐源冲着沈晚宁大喊,“门外有伞,别淋雨。”
“今日发生何事?”
“她要进宫。”
“哦,她是进宫啊,我还以为她要入府。”
“什么府?”
“阴曹地府。”
陆廷安刀子一样的眼神剜过去。
“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吗?陆廷安,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来日方长吗?还有一句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还用我教你。”
陆廷安缓缓落下眼睑。
有些释然。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