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陈婷那苍白憔悴的脸颊上,她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每一次眨眼似乎都需要巨大的努力,但最终还是成功地摆脱了困倦的束缚。
陈婷挣扎着用双臂支撑起身体,试图从床上坐起来。然而,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不得不停下动作。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已被精心包扎过,这些绷带紧密缠绕着她的肌肤,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遭受的苦难与折磨。
尽管身体状况如此糟糕,陈婷还是咬紧牙关,艰难地下床站立。她脚步蹒跚,一步一步地朝着房门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跨越一座高山般艰难。当终于踏出房间时,眼前的景象令她心碎不已——昔日繁华热闹的陈府如今变得死气沉沉,四处悬挂着洁白如雪的布条,一片庄严肃穆。
正当陈婷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时,一个神秘的蒙面人悄然出现在她面前。陈婷心头一紧,立刻提高警惕,目光锐利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质问,蒙面人却先一步发出声音:&34;陈小姐,请不必惊慌,我对您并无恶意。此次前来,乃是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意在此保护您周全。&34;
听到这话,陈婷心中充满疑惑和诧异。&34;什么主人?&34;她喃喃自语道,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的人选。紧接着,她焦急地追问:&34;那么我的夫君呢?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安全无恙?&34;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言语间满是担忧与不安。
正当蒙面人准备回答之际,只见一道身影如疾风般疾驰而来。那是李决,他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仿佛忘却了世间一切烦恼。陈婷眼见来人正是李决,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她毫不犹豫地奔向李决,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此时此刻,陈婷内心深处的所有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唯有在李决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她才能毫无顾忌地放声痛哭,将积累已久的哀伤尽情释放。而一旁的蒙面人则默默走到李决身旁,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主人,冥灵五十四将已按照您的指示,在陈府四周严密布阵,埋伏好兵力,随时可以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紧急状况。”李决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然后示意蒙面人起身。蒙面人得到命令后,迅速起身,身形一闪,如飞燕般跃上屋顶,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目睹这一幕的陈婷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自从李决入赘陈家五年以来,他一直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循规蹈矩的印象,每日无非就是埋头苦读圣贤书,或者陪伴自己练习枪法。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陈婷感到无比困惑和诧异。正当陈婷想要开口询问李决时,一阵高亢激昂的呼喊声骤然响起。两人闻声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披黑色重甲的壮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威猛无匹,令人不敢直视。而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一支规模庞大的百人军队,他们步伐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陈婷定睛一看,来者竟然是她父亲的至交好友——关定大将军麾下的第二猛将高屠。自关定将军离世之后,他旗下的部将大多已离开朝堂,但唯独高屠仍坚守岗位。
只见高屠大步流星地走到陈婷身旁,怒发冲冠地吼道:“婷儿啊,你大可安心!俺与你爹可不单单只是普通同僚关系那么简单呐,俺们俩可是拜把子的交情!如今俺大哥惨遭毒手,此仇不报非君子,俺定要替天行道,还你一个清白公道!”
陈婷闻得此言,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总算稍稍有了些血色。她气若游丝般轻声回应道:“高伯伯,多谢您……小女子感激不尽……此血海深仇,我必让那帮恶徒血债血偿,以百倍、千倍之代价偿还!”
就在此时,高屠亦留意到正紧紧搂着陈婷的李决。他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嘲讽道:“哦?莫非你便是婷儿的夫婿不成?真不知俺那老哥究竟是咋想的,居然会将如此如花似玉的宝贝闺女嫁给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瞧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恐怕连刀都拿不稳吧!”
听见高屠这般说,李决脸上并无半分愠色,反而毕恭毕敬地朝着高屠作揖施礼道:“承蒙陈老爷抬爱有加,愿将爱女婷儿许配于我,此等殊遇实乃晚辈莫大之荣幸。”
言罢,李决便领着陈婷与高屠一同朝灵堂走去。刚至灵堂门口,但见那陈老将军的棺椁端端正正地置于大堂正中,显得格外庄重肃穆。
陈婷乍一见父亲的棺椁,顿时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继而发疯似的狂奔而去,扑到棺椁之上,泪如雨下,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坠落。
高屠眼见自家兄长的遗体,不禁悲从中来,连忙吩咐手下取来两坛美酒。“大哥啊!小弟特来探望您老人家,却不想此番重逢竟已是阴阳两隔!”话音未落,高屠已举起其中一坛酒,尽数倾洒在陈老爷的棺椁之前。
此后,又有许多宾客纷至沓来,前来给陈老爷上香吊唁。整个安城的百姓闻知陈老爷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