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他燃烧了十五天的阳寿,才一脚踩碎了孙琅的元力。纵然如此,顾信的表情根本没有变化,一如开始的冰冷无情。
他在孙琅的注视下,又缓缓抬起了脚。
“顾,啊啊!顾老大!放过我!!”孙琅目眦尽裂,惊恐的大叫。
“十五天阳寿。”顾信漠然。
“咚——!”
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哇!”
地面被大片鲜血染红。
翘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所有人都看着中央的顾信。
“顾老大,我做错了......错了什么,求求你放过我......”第二脚,孙琅的声音都弱下去了。
顾信仍然居高临下,漠然的看着孙琅。
他做错了什么?对于顾信来说,他没有什么做错的,孙琅没有得罪过顾信。他仅仅是伤害了一个顾信不认识的女弟子而已。对于那个女弟子而言,孙琅同样也没有做错什么,孙琅仅仅是她的仇人,该恨之人,要知道恨与对错,从来并无瓜葛。
所有顾信现在做的,其实仅仅是帮那个女弟子报仇。
——甚至,顾信也无需去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风月的大宗主,他漫长的生命足以让他看穿无常,而无需浪费时间去曲折的求解。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一定因他而起与孙琅有关,也与身边的周宝有关!
顾信想要做的,仅仅是直接帮那个女弟子报仇!
顾信微微蹲身,却抓住了一只饭桌的桌腿。
咔嚓!桌腿被掰断,顾信拿着桌腿,一棒抽在了孙琅的身上。
顾信蹲下身,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这人世间,最猖狂的人。”
我不会老,不会死,天地不葬,轮回不收。
我的眼睛中,容不得一颗沙子!
周宝深深的喘息,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愕和疑惑。他提了一口气,走到顾信的身边,赔笑的拉住顾信的手,“顾老大,你突然怎么了?咋动起手来了!孙琅这个狗日的,是不是得罪过你!你交给我,我来帮你解决他!你先坐下来,消消气!”
顾信站起身,冰冷凝视周宝。
没有什么可以废话的余地。
嘭!
顾信手里的桌腿,一棒抽在了周宝的脸上!
周宝的实力远比孙琅要强,纵然顾信这一下也动用了元力,周宝却只是被打歪了一下,往旁边踉跄了几步。
周宝浑身发颤,惊怒交加的站稳脚步。
“顾信!你他妈发疯了?!”
周宝的脸涨红了。有酒醉的,有顾信那一棒打的,更多是恼羞成怒。宴席在场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周宝,被顾信用桌子腿打了脸?!
周宝浑身的元气动荡,差点就要对顾信动手,但他到底忍住了。
因为打他的人是顾信!顾信,他惹不起!
“我们兄弟朋友,你为什么打我?!”周宝忍住羞恼,极为的不解。周宝快速的回忆自己和顾信间的交往,似乎并没有得罪过顾信,反倒处处都恭维他,天天都在喊他老大!顾信凭什么要当众打他!
顾信根本就没理会周宝的质问。
朋友?
......
顾信不是当初的顾信了。周宝究竟何种人,顾信看的一清二楚。
适才,周宝来小院那边,邀请顾信到翘亭吃饭。他说过一句话:“老大,我听说你被河妖袭击了!”
自己被白毛河妖袭击一事,并没有闹得满县皆知,譬如连墨桃音那小妞都不知道。周宝又是怎么知道的?
周宝既然知道,顾信卧床只能等死的那几天,他为何没有来探望过顾信?
——当然。顾信并不需要周宝的探望,周宝来与否,顾信都不会放在心上。
这里面真正的问题在于,今天,也就是顾信来到剑院,周宝得知了顾信并没有死这个消息的此刻。
周宝邀请了他来翘亭吃饭,而邀请他来吃饭的真正的目地,竟然是想借他的身份,去震慑,警告诸如张诗遥这种没权没势的女弟子,让她屈服于自己的小弟孙琅!
垂危时,不曾探望。
得知自己侥幸活过来后,立即跑来想狐假虎威,借自己欺压他人。
这叫朋友?
远远谈不上的。
何况......张诗遥的事情,周宝没有问题,没有参加吗,怎么可能。
他和孙琅一样,在顾信看来都该打。就凭他平常违心的喊自己几句老大,给自己露出几个笑脸,顾信就要放他一马,对他欺辱张诗遥的事情熟视无睹?道理上也是说不通的,顾信心里更无法认同。
顾信走到周宝的面前,并没有更多表示,漠然的表情也丝毫未变。
他抬起手。
“三十天阳寿。”
嘭——!
又一棍当众抽在了周宝的脸上!
周宝径直倒飞了出去!
“我的花虹不在了,你就有胆子挑战我了吗?”顾信漠视着被一棍打飞,砸烂了一张翘亭桌子的周宝。
顾信其实心中明白,周宝的实力很强,远不是孙琅可以比的,自己今天有很大可能奈何不了周宝。
但顾信丝毫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