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共枕!”说罢,她们拔腿追赶而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返回。
四姐一见到尚生,气得柳眉倒竖:“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居然和狐狸精搅在一起,今后休想靠近我!”说着就要拂袖而去。尚生见状,吓得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关键时刻,还是三姐心软,出面调解,好说歹说总算让四姐消了几分怒气。经过这次风波,尚生与四姐的关系虽经波折,最终还是恢复如初,只不过这段人狐奇缘,怕是更加曲折离奇了。
一日,有个陕地老汉骑着毛驴晃晃悠悠来到尚家门前,扯着嗓子嚷嚷:“找这妖孽,老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家伙,今天总算是让我给找着了!”尚生父亲听他言辞古怪,便细细询问原委。
老汉搓着手,唾沫横飞地解释道:“小老儿我常年漂泊江湖,驾一叶扁舟,浪迹天涯,一年到头,十个月有八九个月不在家。谁曾想,我那可怜的弟弟竟被妖物给迷得丢了性命。我回家得知噩耗,悲痛欲绝,发誓定要找到这妖孽,将其除之而后快。这一路跋山涉水,跑了几千里的路,愣是没见个妖影。如今看来,这妖孽就藏在您府上。如果不除掉它,恐怕还会有人重蹈我弟弟的覆辙。”
此时,尚生正与那神秘女子打得火热,家中父母虽有所察觉,但一直未深究。听闻老汉这番话,顿时吓得面色苍白,连忙请他进屋,请求施展法术降妖。
老汉也不含糊,取出两个瓶子,稳稳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不多时,只见四团黑雾凭空出现,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各自钻入瓶中。老汉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哈哈,这一家子妖孽全给我收了!”接着,他麻利地用猪膀胱把瓶口扎得严严实实,又用符咒封印加固。
尚生父亲见状,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赶紧挽留老汉用饭,以示感激之情。殊不知,这场看似成功的除妖行动,背后却隐藏着更大的谜团与危机……
尚生听闻四姐被收入瓶中,心如刀绞,他悄悄靠近瓶子,侧耳倾听。只听四姐的声音从瓶内传来:“你眼睁睁看着我遭难,怎忍心见死不救,你这是要负心到底吗?”尚生闻此言,内心一阵悸动,对四姐的遭遇更是心疼不已。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打开瓶口解救四姐,可那猪膀胱封得严严实实,怎么也解不开。四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再次说道:“别急,你不用解开结,只要把祭坛上的旗子放倒,再用针在猪膀胱上扎个小孔,我就能出来了。”
尚生赶忙依计行事,只见旗子应声落地,他迅速拿起针,小心翼翼地在猪膀胱上刺了个小洞。瞬间,一股白气如丝般从孔中飘出,直冲云霄,消失无踪。此时,那除妖老汉恰好走出房门,一见旗子倒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糟了,妖孽逃跑了!这肯定是公子干的好事!”
他快步走到瓶子跟前,俯耳倾听,片刻后长舒一口气:“还好,只逃走了一只,剩下这只本该命不该绝,就饶它一命吧。”说罢,老汉提着装有一只妖孽的瓶子,遗憾地离开了尚家。这场人狐之恋,似乎并未因此而终结,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多年后的一天,尚生正在野外监督雇工割麦子,远远看见四姐坐在一棵大树下,身影依旧那么熟悉。他迫不及待地奔过去,握住四姐的手,关切地询问这些年过得如何。尚生感慨万分:“自从上次一别,转眼已过了十个春秋,如今我早已修成正果,但对你的思念始终未减,今日特意前来探望。”
尚生提出想让四姐与他一同回去,重温旧梦。四姐却微微一笑,婉言拒绝:“如今我已非昔日可比,不能再沾染世俗之情。将来我们或许还有相见之日,但今日只能暂别。”话音刚落,四姐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过了二十多个春秋,尚生独自在家,忽见四姐再次出现在眼前,他欣喜若狂,与她畅谈往昔。四姐告诉尚生:“我如今已在仙界挂了名,按理不应再涉足人间。但我感念你的一片痴情,特来告知你寿终正寝之日,好让你早做准备,切勿过于悲伤。待那时,我会助你成为鬼仙,从此逍遥于天地之间,亦无痛苦可言。”说完,四姐再次消失。
到了约定的日子,尚生果然安详离世。这件事是尚生好友李文玉的亲戚亲眼所见,亲口所述,传为一段人狐奇缘的千古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