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一直以来都不是经营家业的料,肯定守不住这份家业。我预见这座豪宅早晚会被你们卖掉,与其落入别人手中,不如留给李谟。”果然,戴家兄弟遵从父亲遗愿,将豪宅转让给了李家。
到了建炎、绍兴年间,战火频仍,盗贼蜂起,无锡城许多房屋都被洗劫一空或付之一炬,唯有李谟的宅院完好无损,屹立不倒,一直保留至今。李谟,字茂嘉,后来曾任浙西地区统帅,官至中大夫直宝文阁,这段传奇故事便是由他的岳父亲口所述,流传下来,成为坊间津津乐道的话题。
话说我老婆的叔叔张宗正,家住方城麦陂,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狩猎狂人。他家祖坟附近的森林峻岭,成了各种飞禽走兽的聚集地,他每日带着一帮兄弟,布设陷阱、拉起层层叠叠的网,戏称为“漫天网”,一网下去,斩获的猎物不下数百,根本来不及捡。更有几个捣蛋的愣头青,骑马奔驰其间,无意间踩死了不少被捕获的动物,然后各自拎走战利品,即便是刮风下雨,也挡不住他们的狩猎热情。
然而,随着世道变迁,张宗正在动荡中渡江南下,于绍兴九年时跟随哥哥——一位侍郎大人定居在无锡。即使身处异地,他依然时不时地拿出弓箭娱乐一下。某日,他在明阳观附近猎得一只耳朵带缺口的小兔子,那痕迹像是被抓伤的。未曾想到,捕获这只兔子后不久,他就得了疯病一般的怪疾,不但亲手烧掉了所有的猎具,还独自在道观旁边搭建了一间静室居住。
一天,静室中忽然出现了两只兔子,竟能开口说话。其中一只说:“我在世间做了三百年的兔子,先前在张家东边的祖坟那儿,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非主脉的东坟,被你杀害了。”另一只兔子接口道:“我也有180岁了,一直隐居在明阳观附近,和砍柴人一起进出。曾险些被鹰捉住,拼死逃过一劫,耳朵也就此受伤。本来我能避开鹰犬和你们人类的种种陷阱,却没料到你会用弩箭,今日算是命该偿还。”张宗正连连道歉,希望能得到原谅,旁边的旁观者都听得清清楚楚。
患病几个月后,他的病情稍微好转,但却变得呆傻痴愣。经历了这番奇遇,十年后,张宗正最终离世。这个荒诞不经的猎人与兔妖复仇的故事,也在民间流传开来,警示世人敬畏自然,慎用手中的猎具。
郑畯,字敏叔,福建福州人士,乃是宝文阁待制郑闳中的儿子。他原先娶了王氏为妻,婚后育有一女泰娘。王氏临终前紧紧握住丈夫的手,恳切嘱咐:“我死后,你千万别再续弦,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泰娘。”王氏逝世后,郑畯先是买了个小妾操持家务,但时间一长,京城传出滕家小姐美貌非凡,即将出嫁的消息,郑畯一听,心动之下违背了亡妻的遗愿,私下定了婚约。
某日清晨,郑畯正准备上朝,尚未起床,突然看见王氏的身影走进卧室,自行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她手指轻轻拂过帐幔,与郑畯促膝长谈,细数夫妻间的生离死别,又追问为何违背诺言再娶。郑畯尴尬地解释道:“家里事务繁杂,小妾实在难以打理,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王氏听后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你已成婚,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要你能像我在世时那样疼爱泰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其它琐事,我已不再关心了。”她还提及了一些过去的往事,颇为详细。突然,王氏说到:“那边已经催你去了,你该上朝了。”说罢便消失不见。
郑畯第二日将此事告知弟弟,悲痛感叹,却终究还是与滕氏完婚。建炎初年,郑畯从湖南茶盐提举的位置卸任,购入几千棵巨杉,准备运往维扬售卖。恰逢朝廷在当地大兴土木,木材价格飙升,他因此获利十倍。然而,金兵突然侵犯扬州,许多人纷纷逃离,郑畯因携带大量钱财,犹豫不决,最后决定雇船沿江而下。无奈江面上船只拥堵,前行困难,加之敌军逼近的消息传来,他只好又匆忙进城,购买了一百多两黄金准备带走。然而,刚出门,金兵已经尾随其后。郑畯骑马狂奔,身后一名骑兵射来一箭,郑畯回过头大喊:“我是郑提举,不要伤害我!”那骑兵得知他是官人,加快速度追上,扔出一刀,郑畯应声落马。骑兵抢走黄金后返回,郑畯身受重伤,倒在路边草丛中,仆人跑来查看时,他已奄奄一息,两天后不幸离世。
郑畯没有子嗣,距离王氏离世正好十年。这两个故事由定国先生亲口讲述,令人感慨万分,也充满了神秘悬疑的气息。
沈持要,时任江州彭泽县丞,绍兴二十四年六月,接到上级指令,要前往临江办事。途经湖口县,行程六十里后,在一座名为化成寺的庙宇暂住。安置妥当后,沈持要在夜幕降临时拜访了寺庙的住持和尚,并被邀请留宿在主持的禅房隔壁。
二人交谈之间,主持僧人聊起了客馆内的一个诡异传说。据说,这间客房内曾停放过一口旧棺材。去年有个过路的旅客入住此处,夜里瞥见棺材内闪烁着微光,不禁心惊胆战地坐了起来,凝神细看,发现光线中竟似有人影活动。恐惧之情愈发强烈,他所在的房间恰好紧邻佛殿,于是他决定快速打开房门,直接跑到佛殿寻求庇护。
当他揭开佛殿的帷帐,刚要迈步进去时,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