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
话说有一回,少年叶祖洽喜欢骑羊玩耍,俞翁见状,眯着眼睛笑着说:“小伙子,你将来可是要拿全国状元的人,别净玩这些,好好读书吧!”叶祖洽一听,从此便潜心向学。恰好那时,曾任黄右丞的履大人因母丧在家守孝,叶祖洽和另一位本地才子上官同学都拜他为师,共同研习学问。
有一天,两人路过小山寺,偶遇俞翁。老头儿一看见他们,就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两个将来可是状元榜眼的料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两人面面相觑,笑着回应:“哪有这么巧的事?”俞翁却笃定地说:“不仅这样,你们还会同年高中呢!我给你们提前准备一道题练练手。”两人半信半疑,随口问道:“什么题目啊?”俞翁随手一指院中那一丛翠竹,答道:“就写这个——竹子的故事。”两人听完,笑着离开了。
没想到,到了熙宁三年,朝廷的科举考试改革,取消了诗赋论,改以策论作为试题,叶祖洽果然一举夺魁,上官紧随其后获得榜眼。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竹一束”,暗指的是策论的“策”字。
此外,俞翁的神奇预见力还体现在许多事情上。比如有一次,他走在田野间,听到潺潺流水声,叹息道:“这水流声听起来挺悲伤的,这片田怕是要换主人了。”果不其然,不久后那片田地真的易主。又有一次,他走进市场,听见音乐声高昂,断言:“金属之声过于激昂,看来要有战事发生,而且会在申酉之时,但我不会有事,会有四个士兵溺水身亡。”果然,几天后,四位戍卒从汀州返回,在市场饮酒作乐时,因争夺歌女起了冲突,挥舞长戈互斗,惊恐之余深夜逃走,却不幸在春潮汹涌的河中溺毙,人数恰巧也是四个。
每当有人问他如何做到如此精准预测,俞翁总是微笑着回答:“日落于子时,五行之中水最旺,此刻金气消亡,因此那些征兆自然显现。”像这样的神机妙算、奇准无比的例子还有很多,以至于现在邵武地区的人们仍在流传着他的一些相术心得。尽管俞翁早已不在人世,但他的传说依然在当地深入人心。
在邵武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个农家小伙儿叫做僧宗本。宣和元年的一天,他正在田间劳作,给田地送饭的时候,无意间在山峡中遇到了一个身穿麻布衣、头发扎成锥髻的道士。道士看上去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宗本热心地说:“我父亲还没吃下午饭,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一起吃饭?”谁知道士一听这话竟生气了,啐了一口唾沫在左手拇指上,抽出一把剑抵在他胸前。宗本面不改色,仍然坚持邀请道士回家用餐。道士见状,反而笑了起来:“你这愣头青倒有点意思。”随后解开衣带,拿出三颗红色仙丹递给宗本。宗本接过仙丹准备吞服,却不小心掉在地上两颗,只剩一颗进了肚。
道士再次笑道:“命中注定只能如此。”话音刚落,道士瞬间消失无踪。宗本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附近的双林院,直接住在了佛殿上。奇怪的是,他忽然变得能说出僧侣们的秘事,引得众人惊叹不已。消息迅速传遍全村,人们纷纷前来询问祸福,络绎不绝,甚至连郡守以下的官员们都派人送来书信,请他写祝福或者颂文。宗本闭目凝神,提笔即成,字体清秀有力,美轮美奂,寺僧们视他为活佛转世,希望他能长居于此提升寺院的声望。宗本却淡然表示:“我的缘分不在这里,我要去汀州拜见定光佛。”
他说到做到,挥袖便出发,走到泰宁的丰岩时,被那里的山水深深吸引,更在梦中看到一位身披紫衣、佩戴金印的人挽留他,于是决定留在那里。当地百姓得知此事,共同出资为他剃度出家,并将废弃的丹霞院恢复启用,供他修行。没过多久,来自沙县的学者罗畸畴听说了他的事迹,专程派人去请他过去。宗本欣然接受,前往沙县。
在那里,时任右史却被贬为地方官的李伯纪丞相前来拜访,宗本赠给他一句颇为玄妙的预言:“青共立,米去皮,此时节,甚光辉。”李伯纪一时摸不着头脑。直到靖康初年,李伯纪重新受到重用,成为朝廷的重要官员,这才领悟到宗本当年的话。青年学子邓肃志宏也曾见过宗本,宗本指着李伯纪对他说:“你未来的富贵将与此人有关。”后来,李伯纪升迁,邓肃也由一介书生成为了左正言。
宗本在沙县待了一年后,又回到了丹霞院。建炎四年,李伯纪从岭南归来再次探访宗本,宗本在织布机上写下“绍兴”二字,第二年,朝代果然更替为绍兴。他对李伯纪说,此地即将发生血雨腥风,建议李伯纪移居福州。李伯纪听从了他的建议,果不其然,两个月后周围盗匪蜂拥而起,整个县城几乎被焚烧殆尽。两年后的六月,李伯纪担任长沙统帅,途径邵武时绕道拜访宗本,宗本亲自送他到建宁,并催促他尽快前行,特别提醒他留意泰宁一带。离开之前,宗本还在邵武县衙大厅的墙壁上大大地写下“东烧西烧”,又连续写下七个“七”字。就在李伯纪一行刚离开邵武边境,江西的贼寇李敦仁率众攻入邵武城放火烧城,这一天正好是七月七日。
宗本起初住在丹霞院时,曾有一只飞雀停在佛前香炉上羽化成仙,罗畸畴为此写下了《瑞雀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