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支笛子嘛,确实是我前所未见之物。不知能否让我开开眼界,亲自试奏一番?”
子牟听罢,立马摆出一副“有什么好藏掖的,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大大方方地将那支珍贵的象牙笛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了笛子,宛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大手,轻柔地摩挲着笛身,仿佛在与它进行无声的对话。随后,只见他徐徐运气,唇启笛鸣。众人瞪大了眼珠子,就在这万分紧张的一刹那,当第一个音符犹如精灵般从笛孔跃出之际,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把华丽无比的笛子,像是遭遇了神秘力量,瞬息之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现场瞬间凝固成了静止画面,大伙儿瞠目结舌,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互相交换着眼神,仿佛在问彼此:“刚才真的发生啥了?”尤其当那个诡异的声音乍然响起时,子牟的心脏如同鼓点般狂跳不止,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好奇同时在他心底翻涌。
自家那宝贝得不得了的象牙笛转眼间变成了地上的残骸,子牟愣住的同时,并未流露出半点心疼的表情,反而是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老者连连磕头,那份虔诚劲儿简直堪比武侠小说里的拜师场景。他在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神秘老者的来历,同时焦急地恳求道:“大师!您要是能收我为徒,别说这把笛子,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或者变身为牛耕地、化为马拉车,我都毫无怨言!”
老人微笑着伸手将激动不已的子牟拽了起来,调侃道:“我说年轻人,您可是皇族贵胄,跟我这么个江湖散人拜师学艺,不怕跌份儿吗?”然而此刻的子牟压根儿顾不上自己的皇家身份,他的心思全在这个神秘老者身上,一门心思想要得到其真传。刚刚被扶起还没站稳,他又像弹簧似的“啪嚓”一声重新跪在了老者跟前,头如捣蒜般猛磕,一边嚷嚷:“师傅啊!请您务必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求您啦!”
围观群众也被这一幕逗乐了,却又真心实意地帮子牟说好话。老者捻着长长的白胡子,慢悠悠地道:“罢了罢了,你要真有诚意,就先试试能不能用我给你的笛子奏出曲来,奏得出,我就收你。”听到这话,子牟跟中了彩票似的蹦跶起来,一把抓住老者的衣角,激动得眼睛放光:“您说的是真的?不许反悔哦!”老者拍了拍胸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随后,他从怀中摸出一支皎洁如月的白玉笛子递给了子牟,撂下一句:“小子,就看你能否用这支笛子吹响了,何时能吹出声,我就何时正式收你入门。”
子牟接过那支浑然一体、洁白无瑕的笛子,尽管看上去并无特殊之处,但子牟自信满满,心想凭借自己对笛艺的一腔热爱与扎实功底,让这玩意儿发出声音还不是易如反掌?于是他鼓足腮帮,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笛子吹去,然而……竟是一片死寂,连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
子牟越挫越勇,但也越来越焦躁,心里的小鹿乱撞,像被猫挠了一般坐立不安。他卯足了劲儿反复尝试,结果呢?依旧是哑巴笛子,半个音符都没蹦跶出来。看来,这次面子丢大发了。
这时,老者笑眯眯地接过子牟手中的白玉笛,轻轻一吹,瞬间打破了僵局。那笛音如泉水叮咚,清澈悠扬,仿佛能听见山涧流水潺潺,又似黄鹂在枝头婉转啼鸣;紧接着,音色陡然转变,一股摄人心魄的寒气透过笛声弥漫开来,让人仿佛置身于冰雪世界,瑟瑟发抖。大家还沉浸在那千变万化的笛音世界中,老者的语音已在空中飘散:“小伙子,我看你对音乐有着真挚的情感,这一曲权当是老头子我的小小敬意,这白玉笛子就当作礼物送给你吧。”话语甫毕,老者身影犹如雾气消散,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此时此刻,众人的视线定格在地板上那支静静地躺着的白玉笛子上,仿佛还能感受到空气中依稀回荡着那股激越高亢、韵味无穷的笛音。
子牟仰天咆哮,仿佛要挑战天地:“喂,老头儿,你刚才答应的话还算数不?”“算数得很!”空中飘来一声清朗的回答,听起来像是从云端直接传到耳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江风呼啸,一波波浪花仿佛在配合着风的节奏起舞,天上的云朵就像观众般时聚时散,变换着不同的剧情。子牟呆呆地凝视着远方,那表情像是在解谜,又像是在追溯往事。那个谜一样的老者,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来无影去无踪!
后来,子牟派出众多探子,像寻宝似的满世界寻找这位神出鬼没的老者,结果却像大海捞针,连根毛都没捞着。而那支老者赠送的白玉笛子,子牟一直当宝贝供着,遗憾的是,无论怎么吹,始终未能让它发出半点声音,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
命运无常,后来由于子牟他爹李祐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叛活动,结果全家遭殃,被朝廷一举拿下。传说,在牢房里,当子牟身处绝望深渊,悲伤逆流成河之际,他曾试图吹响那支白玉笛,只可惜那时的他,已不再是自由自在追逐梦想的少年,而是一个戴着枷锁的囚徒,那颗渴望拜师学艺的心,也早被现实的残酷磨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