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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以惊人的速度沦陷,打到最后,只剩下范文忠镇守的最后一城。
手下三十万大军,伤亡十多万,劝降十多万,范文忠手中可用之兵只剩不足七万人。
面对最后的七万人,苏泰是依旧采取劝降的方式,他知道能跟随范文忠最后,不动摇的七万人。
是正儿八经的老卒,是和北边荣人不共戴天的,拥有强大的战力。
和之前十多年投降的兵士,没有可比性,苏泰对这些老卒自然垂涎。
但无论好言相劝,还是威逼利诱,范文忠都不为所动,眼看着到了荣人规定的时间。
就算苏泰在想拥有这些老卒,但面对他们的执迷不悟,只能痛下杀手了。
为了能够全歼七万老卒,苏泰从荣人手里得到了大量的攻城重器,甚至连火药都用上了。
在配合十五万围城大军的配合,双方激战十多日,在付出近乎一比一的伤亡下,终于攻破了最后一座军城。
即便到这个时候,范文忠依旧没有屈服的意思,带着手下仅存不到的两万老卒,悍不畏死的朝着苏泰的大军,发起自杀式的进攻。
这种冲击,在伤亡三万多的赵州兵后,仅存的两万老卒,被身后大军给吞没消失。
老将范文忠,冲在第一线,最终淹没在军队的浪潮中,战至最后
一刻。
随着范文忠连同最后抵抗的老卒阵亡,宁州彻底被拿下,按照之前的协议,苏泰占据一半的地界,荣人和苏哲划分另外一半。
而划分荣人的地界,自然是与青、幽二州相连,本身失去青幽二州,大凉就没了可抵抗的纵深,在加上宁州北部的部分,可以说一下子纵深往前延伸几百里。
完全可以做到俯瞰京都前的三关,可以说直接拿捏了苏哲、苏泰二人的命脉。
这也是荣人为何对宁州不像对西北二州一样,在有些重要的地理位置,自然是要拿下的。
这点荣人不傻,苏哲、苏泰也不傻,但没办法,他们能够稳定各自的地界,登基称帝,靠的就是背后的荣人。
就算知道失去了宁州北部,对京都有多大的威胁,也只能接受。
毕竟,后面逐鹿大凉,还得借助荣人的力量,这时是绝对不可能翻脸的。
京都有危险,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个,迁都。
对二人来将,京都代表着过去,他们才是大凉的未来,一直守着过去的荣誉,只会死的更快。
为何京都频繁遭受攻击,不得安宁,就是因为京都的风水不好,所以,及时迁都才是上策。
二人下了决心,不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拿下宁州后,第一时间便命令手下迁都。
听完宁州之战的全部战况,苏祁安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一生为大凉奋战的老将,最终死在自己人手中,而自诩代表
大凉正统的两位皇子,竟然勾结荣人,恬不知耻的攻打自己人。
这如何不让苏祁安愤怒,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刻集结大军,彻底扫平这两个败类。
苏祁安的目光闪动,他看到了苏芊芊脸上不被察觉的异样神色,轻声道。
“芊芊,还有什么事,不要瞒着为父,一并告诉我,为父能够承受。”
听着这话,就算苏芊芊在想隐瞒,也不可能隐瞒了,本来他想等苏祁安情绪平复下来,在找机会去说,但现在,直接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回父亲,宁州被拿下后,二王为了表示对范老的尊重,找到他的遗骨收敛起来,特意发布告示,昭告天下,要给范老开…开追悼会。”
此言一出,脸上带着愤怒神色的苏祁安,胸膛剧烈起伏着,情绪很激动,双手紧握。
想要发作,但又在忍耐,身边的三女见状,手掌伸出,连忙握住苏祁安的手掌。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润,喘着粗气的苏祁安,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复下来。
他的眼中带着强烈的杀意,他如何不知二王的鬼把戏。
所谓的追悼会,就是想以范文忠的遗骨做文章,让苏祁安和大凉各州反抗的人,去一趟。
范文忠在大凉的影响力是很大的,要是无人敢去,足够让二人借口大做文章。
这种不利的舆论扩散,只会损害不去之人的声望,就算当事人不看重,但各州百姓却不这么看。
他们只会认为,二皇做的
有情有义,打战虽然是敌人,但面对死去的人给充分的尊重,心胸足以可见。
而不去的,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心虚,这种谣言传播,是致命的。
二王就是想裹挟这种民意,逼迫各州反抗者现身,好将其一网打尽,也是为了榨干范文忠最后的一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