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封信,苏祁安眉头微皱,问道,“这信是何人所留?”
孙文却是摇头,“不知,先生应该知道,自从情报组织转入地下,许多消息都是单线传递,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知晓传信人是谁。”
“起初我们也担心,会不会传出假消息,但几次的验证,基本是真的,而且传出此信的人,很可能是皇城内的人员,并非我方人员。”
“每次有关传递的消息,都是此人主动联系,我方想要探查他的消息,只要进了皇城,便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可以看出,这个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对我方,又释放着善意,这才将他搜集的情报,整理给先生,让先生定夺。”
听着解释,苏祁安微微点头,心里对这位神秘人,大概信了七八分。
不说别的,就能够联系到他们的地下人员,而且没有举报,而是默默联系,甚至有时还会给出一些重要信息。
从这点可以看出,此人至少保持着一定的善意,没有为敌的意思。
对这样的人,苏祁安自然不会为难,能在皇城内生活的人,谁不是有身份背景的,不暴露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苏祁安也能理解。
只要此人没有释放敌意,对这样的人,还是能够合作的。
看着从皇城内传出的这封信,苏祁安偏过头看着文宣道。
“老师,你看此信的真实有多少?”
文宣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默一会,轻声道,“此信的程度,起码有八分真,如今朝政不比半年前,陛下对二王的信任,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哪怕是老夫,也很难在二王面前占到便宜。”
“这次召见你回京,多半二王是想和你摊牌了,现在的大凉,手中有军权,又有实力,还不受控制,你是最重要的一个,不拿下你,二王多半心不安。”
“这次,老夫希望你能慎重一点,避免和正在势头上的二王,正面抗衡,必要时还得适当低头,只有离开京都,你才有抗衡的资本,切莫大意。”
文宣的提醒,苏祁安点头,放在心上,包括文宣,已经是第三个身居高位的人,对他的提醒。
“看来,半年不见,二王的实力,到了连我都很难抗衡的地步,还真是小瞧了。”苏祁安暗暗感叹着。
苏祁安在翰林院待了有半个时辰左右,便起身离开。
文宣他不担心,以文宣的身份,就算二王争斗多么厉害,只要有陛下在,翰林院就不会受到波及,文宣也就能稳坐钓鱼台。
至于孙文、柳梦二人,有文宣的保护,基本上无人会注意,苏祁安给二人下了命令,让二人继续小心行事,切不可大意。
特别是即将到来的生日寿辰,让转入地下的所有人员,随时警惕,回了京都,见到了各位皇子,苏祁安的心里,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结合总总提醒看来,他总觉得要不了多久,皇城内会出现大事。
这种预感,毫无由头,但让苏祁安感到不安,所以在事情未发生前,更得拜托孙文、柳梦他们的情报组织,看能否给他一点提醒。
而一旦发现什么特别的情报,便会通过许糖糖传递。
许糖糖已经被苏凤玲收做自己身边的婢女,按照她的吩咐,这半年时间,来往走动翰林院,借阅书籍,已经习以为常。
对许糖糖的身份,基本无人可怀疑,有了这层关系,一旦有要事,便能第一时间联系。
将三人一顿嘱咐,苏祁安悬着的心,稍微放下,而后,待了半个时辰左右,便离开了翰林院。
在返程进入皇城途中,苏祁安碰到了一位老熟人,禁军副统领刘信。
二人相见,多少有种老朋友多年未见的感觉,迎面走来,颇为感叹。
“说起来上次从西州进京,到现在,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刘统领,真是好久不见啊。”
“可不是,起码也有一两年左右,虽然未见,但侯爷你的大名,在京都可谓如雷贯耳,哪怕现在,末将也得跟侯爷郑重行礼了。”
“末将,拜见百首侯。”
刘信刚行礼,就被苏祁安阻止了,苏祁安摆了摆手道。
“欸,刘统领何必这么客气,你我也算老相识了,上次的返京,和扶桑代表团一事,未能和你一见,着实有些遗憾,现在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正好有时间,便陪我走走吧。”
“侯爷开口,末将自然遵守。”
刘信还是那副客气样子,默默站在苏祁安的身后,与他穿行皇城。
沿途四周碰到的巡逻禁军,又或是内侍、宫女,凡是见到,都会主动半跪行礼。
以苏祁安现在的身份,除了皇城内部的几座宫殿外,其余大部分地方,都允许随意走动。
这也算是苏玄庸对苏祁安的一种特有的恩惠,好歹是皇室宗亲,又是第一军侯,还是当今驸马爷。
重重头衔加身,哪怕是禁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