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托尔变化的脸色,苏祁安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不紧不慢道。
“萨克图胜了,找谁开刀,想必你一定比我清楚,要是败了,对我们来说,所谓的诸国国主都一样,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所以还是那句话,无论谁胜谁败,阁下在这之中,都没有半点作用。”
“木托国主你清楚,在这等大事面前,想要选择一条没有风险,又想利益最大化的路,和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
“之前国主你各种站队,什么算计,本督军可以既往不咎,但这次,没有这么好的事呢,站队还是要付出风险的。”
“本督军其他的保证不了,唯一能保证的只有一个,只要国主能和本督军联手,在这一战中,只要本督军未死,就一定保你活着,所以…”
苏祁安话未说完,脸色变化的木托尔,直接开口道。
“既然督军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便联手吧,还望督军大人能够信守承诺,说到做到,我必定竭力助督军大人一臂之力。”
木托尔的回答,苏祁安很满意,他笑着道,“那就一言为定,合作愉快。”
木托尔点头,但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毕竟这一次选择不同往常,还有回旋余地。
这次不仅没有半点退路,更是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都搭上了,要是胜了,皆大欢喜,要是败了,那真的就是人头落地,大支国很可能会被除名,消失在岁月历史中。
虽然紧张,但木托尔有个优点,一旦做出决定,一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有什么中途反水。
当然这次想反水,也无法给他反水机会,想要保命,就得竭尽全力,他可太了解萨克图的性子,一旦知晓自己的背叛,事后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自己除掉。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这一战,木托尔要付出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争取将萨克图彻底击杀,在无半点还手之力。
木托尔心里在想什么,苏祁安并不在意,摆在他面前的,还有几件重要的事。
这次横穿黑风山,带着手下几千人,打穿西域诸国留守兵士,苏祁安一点不担心,反而他最担心的是,远在蒙州负责镇守的陈到、宋彪、二猛、李胜等人能否扛得住,西域和大荣之间的南北夹击。
老实说,他还是小瞧了萨克图,不仅是他的野心,更是他敢大胆出兵,以他为诱饵,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威胁大荣和他一同拿下蒙州。
哪怕自己身陷重围,遭遇数倍之敌,可一旦北边的蒙州被拿下,不仅士气会得到巨大提升,大荣百分百会派兵继续拿下,不说再克甘州,但一定会竭力掩护萨克图撤退。
这也是萨克图敢把自己陷入重围,而丝毫不惧的原因,只要拿下蒙州,他就是这一战的功臣。
于情于理,大荣都不会见死不救,如果漠视不管,绝对会寒了西域联军的心,日后在想和其他外族合作,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这一战,不仅仅是甘州之战,而是整个西北二州的战事了。
萨克图的偷袭,苏祁安很快下达命令,第一,立刻将他偷袭,并且控制西域诸国之事,第一时间对外公布。
这种消息公布,起码会给萨克图一些压力,更会给远在蒙州的陈到、宋彪等人提升士气,让他们看到希望。
第二,在控制西域全境后,在以苏凤舞、木托尔两位国主为首下,联合西域其他国主,迅速起草一份讨伐萨克图的檄文。
虽然他们手中可用兵力不多,各国之兵的主力,已经悉数抽调在甘州前线,但从某方面来讲,反而给了他们一些机会。
那就是心理战,劝降,以各国国主的身份,在配合已经包围联军的王震山,倘若各国国主亲自出面劝降,陈述其中厉害。
时间久了,这些联军内心,一定会有异动,只要有异动,在看着眼前失去的大势,很可能这些联军,会不战而降。
得到命令的众人,立刻四散而去,但苏祁安的脸色没有半点舒缓,反而有着深深的凝重。
提升士气,给对方施展压力,这些在战场上,却是有作用,但并非绝对,换做一般人,或许会有效果,但这一战面对的是萨克图。
此人的心智,根本不是一般人可比,别的不说,就以身做局,把自己当诱饵,这种大胆,这种冒险,这几年的南征北战中,苏祁安从未见过。
这已经不是考验自己狠不狠了,而是所行之事的眼界和远超常人对战场形势的敏锐判断。
想拿下萨克图,光凭前面两点,不一定做的到,还得要有真正的援兵,能够解蒙州之围。
如今甘州兵悉数围困武威,手中是有充足的兵力,按道理可以分兵支援,但萨克图早就有了判断。
在占据武威后,已经将通往蒙州城的所有通道,乃至小道,全部堵死,想要从武威北上,只有拿下武威一条路,别无他法。
强攻武威,一定会造成大量伤亡,到时就算有多余的兵力,及时去支援,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