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的突然撤军,看的正估算着,打算城破就逃跑的项严一脸懵逼。
他不知道这些海盗在打什么主意,没有任何反应,愣愣的看着海盗撤离。
过了一会,当看到远处疾驰而来的裂山军、越州兵时,项严脸色瞬间大变。
他意识到,在刚才,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这个错误很有可能让他大难临头。
项严没有犹豫,当即下令城门打开,让守城的越州兵迅速出击。
与此同时,项严连忙从城楼跑下来,他刚走出城门,迎面就碰到疾驰增援的苏康、谢苍。
项严上前,刚想说着什么,就看着苏康、谢苍的脸色铁青,像似想发作,但又忍了下来。
二人没有下马,冷冷的看了项严一眼,身后的裂山军、越州兵并没有进城,而是立刻分散,朝着四周追捕撤退海盗的行踪。
双方的气氛有些尴尬,这种尴尬并未持续多久,紧接着,后方的传令兵跑来汇报。
“回殿下、谢侯,围剿第三郡城的海盗,我们已经全力追剿,只是他们速度很快,在我们赶来前,就已经分散突围,估摸着很难把他们全歼。”
听到汇报,谢苍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传令兵带来的消息,表面看去和项严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身为越州高层,他们都明白。
传令兵只是为了给项严保留点颜面,有些事说的很隐晦。
在他们赶来前,攻城的海盗忽然撤军突围,这中间起码有一刻钟左右
,项严这边,没有任何反应。
别说阻拦了,就是在那里发愣的看着,这一刻钟的放任,等到反应过来,足够让这些海盗大大增加突围生存机会。
此时的项严,脸色难看,他想要辩解,但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什么说不出来。
如果说项严没经历过打仗,对战争很不熟悉,错失反击,没有战场的那种敏锐,他们还不会说什么。
但项严担任的官职可是州尉,统领全州一切军事。
而且在苏祁安来之前,越州的战事总指挥就是他。
可就是这样和海盗交手多次,对越州战事熟悉不得了的老人,竟然在关键时刻,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硬生生的看着攻城海盗,堂而皇之的离去一刻钟,期间没有一点阻拦意思。
这在战事,是要重罚的。
项严沉默一会,张了张嘴,开口道,“越王殿下、谢侯,我…”
“好了,项大人,你不用说什么,关于这次越州战事,你犯的错,不止这一件,现在本王没时间听你解释。”
“等战事结束,自然会给你解释的时候,至于怎么对你判罚,会有个说法的。”
“传本王命令,第三郡城,只保留五千守军,其余人等,给本王全面搜捕溃逃的海盗。”
“都给本王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伙入侵越州的海盗,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留在越州,让他们知道,这就是入侵越州的代价!”
苏康的这番话,把在场众多兵士内心
的火焰给点燃。
和海盗打了这么多年,这次是他们首次可以不顾一切,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作战。
之前的那种憋屈,一扫而空,现在有的是浓浓的激动。
汇聚在这里的兵士,大喊着,下一刻,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分散出击。
这次,势必要将入侵越州的所有海盗,彻底铲除,不达目的不罢休。
随着手下兵士行动,苏康、谢苍二人,看都没看脸色苍白的项严。
在众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去。
只剩下,在原地有些凌乱的项严。
此时的项严,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可以说是一团乱麻。
按照他的计划,是可以看着苏祁安失败,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随便以什么罪名,就能把苏祁安越州总指挥给撸掉。
可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这个东山侯不仅胆子大,而且智慧过人。
看起来,是幸运钻了海盗的空子,一举攻克黑风岛。
可实际上,在这期间运作的计划,冒险的打法,不是什么人,能够像苏祁安这样,敢冒险拿越州城做诱饵。
这计划,整个越州的高层,都不敢冒险一试,这背后的风险、责任实在太大,要是有什么意外,谁都承担不起。
可苏祁安偏偏敢这样做,就是他的这种诱饵,让入侵越州的海盗,大胆冒进,想攻占越州城,最终来个中心开花。
只是很可惜,苏祁安比海盗快一步,提前拿下黑风岛,攻克了他
们的老巢。
黑风岛被拿下,整个越州战事,彻底扭转。
一场本来是处在劣势,抱着割让半个越州的最坏打算,随着苏祁安改变的打法,瞬间扭转战场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