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实施迂回穿插的3连做好战斗准备的信号后,宋鸿飞杀气腾腾连下数道命令:
“山炮1连炮火往纵深延伸!压制淹头村西北、正西之敌防线阵地!”
“营炮连迫炮1排、战防炮排,掩护3连突击!”
“山炮2连、3连、平射炮连,延伸轰击淹头村边敌阵地!以炮火封锁,不许开阔地之敌退回村里!”
“步兵1连,向淹头村正北、东北进攻,把开阔地之敌败兵往南压!迫炮2排,炮火掩护1连!”
“步兵2连,派出1个排往西北方向前出支援1连,把开阔地之敌往南压!其余后撤200米至三涨村以南的道路上,保持警戒监视。”
传令兵向他报告:“报告营长,山炮2连、3连请示,是否以炮火覆盖开阔地中的敌退兵?”
宋鸿飞抓起电话,重申命令:“不要覆盖!炮火轰击淹头村边的阵地,火力封锁!不要让敌退兵进村,把他们往南赶走!”
“我们的目的是要拿下淹头村这个西岸前哨!都是华夏同胞,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宋鸿飞面容严肃地道,“我已令2连后撤给他们留出了一条退路,要是他们顽抗不走,或是想跑回淹头村阵地,就地消灭!”
“是!明白!”
淹头村西北方向,渭河河岸附近。
此处的主战壕前沿阵地有东南军1个排的守军,趴在工事里的李排长觉得不大对劲,淹头村东北边、东边的枪炮声热闹非凡,听说从三涨村撤下来的2连和3连被压制在了那片开阔地,怎么我们这里一片寂静?
寂静得反常,静得排长和士兵们心里一阵阵发冷,军人们是最不喜欢战场上的寂静的,因为寂静往往包含着更大的危险,预示着更激烈和残酷的战斗。
“不行,得报告连长。”李排长正想着。
忽然间,随着三涨村上空2颗绿色信号弹,淹头村北边、西北边以及他们这处的阵地也遭到了山炮、迫击炮、平射炮的猛轰!
“防炮!防炮!找隐蔽!”李排长拼命大喊。
阵地上士兵们慌乱的四处找掩蔽躲炮,不时有工事和躯体一起被炸中。运气不好的,身体被炸成了几块,和衣服的碎片一起飞到半空。运气好点的,被炸伤正躺在地上哀嚎,不过好多人眼看着也活不成了,只能痛苦地等着自己身上的血流干,李排长忽然觉得自己也分不出到底哪些才是运气好哪些不好了。
中央军炮火太猛了,整整8门各种火炮在轰击自己这处阵地!尤其是抵近的迫击炮、平射炮,简直一打一个准,一个接一个的工事被打飞,就像阎王爷在一个个点名!
李排长发现自己的冷汗正顺着脑门往下流,撇眼望去,士兵们一个个都在发抖,枪都快拿不住了,好多人已经在偷偷想开溜了。
“找死呢?!隐蔽!不要跑!乱跑死得更快!”李排长大喊。
但除了大喊,他又能做什么的呢?面对死神的威胁,谁又能不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工事被一处处炸翻。
上空又打出了一颗红色信号弹,中央军的炮火往后方延伸打过去了。后面的阵地是什么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炮火延伸后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对方的猛烈冲锋了。李排长刚暗暗呼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还没等他放下来,重机枪的声音猛然间炸裂般响起!
李排长大惊,对方已经摸了上来了,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昏暗的视野里,对方5挺重机枪在疯狂地喷射出火舌,压得自己这边都抬不起头,映入眼帘到处是中央军士兵矫健跃进的身影,依稀可辨杀气腾腾的表情。
离得这么近了?怎么这么快?!
“敌人上来了!进入阵地!反击!反击!”李排长大喊,抓起驳壳枪拼命射击。
张谊的3连穿插到位做好突击准备打出红色信号弹后,由宋鸿飞亲自指挥的后方炮火随即往纵深阵地延伸,已潜伏到淹头村守军西北阵地和主战壕结合部前沿的3连突击编队,几乎是踩着延伸的弹幕立即发起了猛烈突击。
在连属重机枪班、加强的营属重机枪连1个排总共5挺2挺“民24式”重机枪凶猛的火力掩护下,突击分队展开战斗队形发起冲锋,很快就接近到了手榴弹投掷距离,奋力把手榴弹扔进早已被炮火轰得七零八落的阵地中。
守军阵地前沿三四十米外,突然间密密麻麻的手榴弹呼啸而起,天空中像飞过一群黑压压的麻雀。霎时间,手榴弹在工事上方凌空爆炸,短促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四处横飞的弹片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下,惊慌失措的士兵根本无法找到一处安全死角,很多士兵同时被几颗手榴弹直接命中,被炸得身首异处。
“完蛋了!”这是李排长瞪大着绝望的眼神下,心中最后一个想法。
早在赤水河之战打响前,通过总队特务营多日的严密侦察,宋鸿飞发现了东南军防线阵地设置的某些不合理之处。守军各部都是各自挖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