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因为将军府的亲事,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喜庆。
接亲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苏宛瑜那边确实有人试图去挑拨离间,但是没到苏宛瑜那边的院子便被安王的人提溜着衣服丢出去了。
苏宛瑜哪怕动过逃亲的念头,也没有机会实现。
直到上轿子,她的心都煎熬不已,如同泡在蜜罐中又被一刀刀划开,划开的伤又疼,又因为浸在蜜罐的原因,又带着一丝的甜。
下轿,跨火盆,拜堂,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被送进洞房的苏宛瑜更是陷入的纠结。
她若直接将事情挑明,之瑜会不会信。
等待的时间枯燥漫长,她却仿若度日如年,心中不复期待,转而的是害怕,脑中浮现各种猜想。
比起婚房新娘子的忐忑,前院的宴席更为的融洽热闹。
嘉嘉从安王妃那边好好吃了一顿,又到安王的宴席好好吃了一顿,她的到来如同羊羔落入狼穴,不少朝臣皆是有意无意地朝安王那边靠去。
只要魏之瑜出现在安王身边,就一定会有不少人带着酒去敬他。
边关无战事,魏二爷和大将军也回来了,两人也被灌了不少酒。
【哇,白梨梨居然真敢混进来。】嘉嘉吃着鸡腿,余光看见了一个人,心中称奇道。
安王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的是一个皮肤呈麦色,粗眉大眼,腰身纤细的少年,安静坐在席中,但目光却不安分。
他事先得到过消息,倒也不惊讶,就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离得近的大臣捕捉到了一点心声,将‘白梨梨’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能被嘉宁公主格外关注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嘉嘉吃着满手的油,自然地伸向安王,“爹爹,擦。”
【快快快,我要去干大事了。】
安王接过知南手中将湿帕子,逐一将那油乎乎的小手擦干净,总共用了三块湿帕子,一块干帕子。
小手干净后嘉嘉就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跳下去,“爹爹我一个人去玩一会,不要让人跟着我喔。”
嘉嘉的身板小,又灵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出了宴会厅,喧闹声小了,丝丝暖意和丝丝花香扑面而来,偶尔有家丁提着灯在小路上行走。
嘉嘉来吃了那么多次喜糖,早就知道大表哥的婚房在哪了。
她脚步一拐往右边的小道行去。
行出没多久,就远远看见一道身影。
穿的衣服和将军府的家丁不同,更为华丽,颜色也不是嘉嘉今夜看到的舅母所穿的,那只能是客人。
但客人此时不在宴会厅,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嘉嘉放慢脚步,慢慢走到旁边的一个灌木后。
月亮幽幽地从云层中钻出来,将身上的月光撒下,将院子照亮了,那人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人。
嘉嘉也趁机看清了立在那的人。
苏挽莺?
嘉嘉心中微讶。
搜索了记忆,前段时间听的故事里面没有关于苏挽莺的。
只能证明她出现在这里也无关紧要。
嘉嘉思索片刻,往后走了走,扬首对着树上轻声喊道:“十一叔叔,十二叔叔,收到请回答。”
“属下在。”两个身影在树上显现。
“不用下来。”嘉嘉挥手制止他们的行为。
“十一叔叔,你帮我看着那个人,我怕她做坏事,十二叔叔保护我就可以了。”
静默了几息,才得到回应,“是……”
嘉嘉心满意足地从树后走出来,朝着苏挽莺走去。
苏挽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嘉宁公主,浑身一僵,直到嘉嘉走到面前,她才反应过来要行礼。
“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挽莺心中一紧,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再次听到嘉嘉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是来抓鱼的是吧。”嘉嘉指着那荷花池,恍然大悟。
“没……我就是觉得有些热,出来散散气。”苏挽莺扯了扯唇角。
“这样啊。”嘉嘉回头看了眼有些远的宴会厅。
苏挽莺自然瞧见了她的动作,面上有些发热。
一个孩子而已,怎么会发觉她在撒谎……
嘉嘉点头:“那行吧,你继续吹风吧,小心别掉下水了,小心那些鱼。”
苏挽莺心中一紧,“嘉宁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我听说有的鱼喜欢吃肉……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嘉嘉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掠过她继续往婚房走。
苏挽莺看着渐行渐远的小人,没忍住看了眼池塘,偶尔见到那几尾游动的鱼儿,想到嘉嘉的话,无端地起了一身战栗,离那池塘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