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干草擦布袋,同时隐秘的掉转身子,遮蔽身后视线。
“客人快出来吧,里面实在糟糕。”
伙计吆喝一声,继续去招待新客。
姜原趁此机会,轻轻扒开地洞,发现那金灿灿的光,原来是一堆金豆子。
然而却不见先前驾驭金光的老鼠。
“这地洞恐怕连通着其他地方。”
没找到那妖怪,姜原目光落到金豆子上,暗道:“反正也是偷来的金子,不拿白不拿。”
探入地洞连掏好几把,金豆堆只剩薄薄一层,不好够了。
“这些就当我的封口费了,不去举报你了。”
姜原满意的收起鼓鼓的风沙袋,还好心的拽来干草塞住洞口,遮住剩下金光。
起身,瞥向那头价值五千钱的驴子,钱够了。
“伙计,我就要那头驴了,用金子付账,五千钱就五千钱。”
随后,在伙计的火辣目光中,姜原牵着属意的驴子,大摇大摆离去。
新来客人望着姜原的背影,摇头嘟囔道:“五千钱买一头驴?真是有钱没处使。”
姜原离去不久,一队威风赫赫的人马,气汹汹而来,逮着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道奇怪金光,往这边来了?”
一无所获后,领头人眯起眼咒骂道:“这耗子精真他娘的警觉,白白浪费你郑爷爷的人情。”
正是游徼官郑伯威。
他所说的人情,乃是求了城隍施法,搜寻偷到钱财的妖怪。
谁知那妖怪极为警觉,一被发现,果断逃离,而且掌握着一种奇特的法术,很难追。
这不,郑伯威还是失去了妖怪踪影。
一直跟在叔叔身边的郑元吉,这时上前劝道:“威叔,再耽搁下去,山神大人怕是要生怨了,还是先把羊妖送回山府吧。”
郑伯威面露难色,陷入了纠结。
姜原猜的没错,郑伯威在北阳山脉的神、凡两界,都很吃香。
特别是世俗世界,他是名门大族、各地官府的座上宾,因为他常出手帮他们解决问题。
不止是妖魔。
北阳山脉周边地界的关系,郑伯威更注意维护。
不要觉得一个身具八品灵霄天箓的游徼官,费心维护凡俗关系,是愚蠢,是舍本逐末。
郑伯威之所以,这么快积累到八品天箓的功数,就是借助的凡俗力量。
妖如何,魔又如何,此方天地还不是以人为尊。
郑伯威正是看透这一点,从不小瞧人的力量。
说回这谷城。
近日来,郑伯威已经收到十来封谷城急信,有官府,有大族,有豪商。
只是授箓仪式将在北阳山举行,他这个游徼官不好缺席。
本打算授箓之后立即赶来谷城,可惜先有邪魔姜原,后是四妖闹山府。
眼看走不开,要失约,幸好在追捕羊妖时,来到了谷城附近。
抓到了一只妖怪,可以应付北阳山神了,郑伯威便理直气壮的来处理私事。
当然,他还是顾忌北阳山神态度的,毕竟是顶头上司。
所以才花费人情请城隍相助,尽快解决此事,好赶回北阳山。
现在,计划明显泡汤了。
除非再请城隍出手,不然就得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搜捕。
城隍施法,消耗的是香火之力。
刚那一次,靠的是人情,再请,就得付出代价了。
“威叔!”郑元吉又喊了一声。
少年人年轻,看不清郑伯威的心思,只觉得自家叔叔干这些事有失身份。
而且刚成为授箓修士,加入北阳山府,立功心正急切。
“出血就出血吧。”
郑伯威一咬牙,招来下属发布命令道:
“巡山捕快继续在此搜捕,那妖怪是耗子精,注意看有没有耗子洞。”
“安神法士,还有元吉,你们随我再去一趟城隍庙,请城隍出手。”
郑元吉很失望叔叔的决定,摇头道:“我随张叔在这搜捕吧,多个人多份力。”
“也好。”
郑伯威点头同意,随即奔向城隍庙。
而姜原已经回到庙街的酒舍,取背篓。
“给我灌几斤最好的酒,再装些好肉。”
有钱在手,姜原也豪爽起来。
老汉高兴的驱使儿子去准备,看着门口的高壮灰驴,赞道:“好一头驴子,怪不得客人没买马呢,这不比良驹差啊。”
老汉儿子抱着酒肉过来,姜原接过来,丢进背篓,又将背篓挎到驴背上。
往柜台上多留了些铜钱后,姜原笑着冲酒舍父子挥手告别。
五千钱的驴子骑得就是舒服。
姜原挎上后,一拉缰绳,那灰驴叫了一声,迈动蹄子哒哒向城外走去。
走出城门时,已是正午,护城河面上波光粼粼。
城门朝南,而姜原去北面,所以要沿着护城河绕一圈。
就在绕到城北,姜原踢了踢灰驴,催促坐骑加快步伐时,一抹金光从城墙脚下突然飞出。
那金光跃过宽宽的护城河,直冲姜原而来。
姜原愕然。
金光中爆出一声尖锐嘶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