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虫岛,形似海虫,植物稀疏,到处是裸露的白色砂岩,岛上有一窝妖怪,妖王是只螃蟹精,号“横行大王”, 手下有龟、蛇二妖将,并数百妖物。
这一日,横行妖王正在溶洞妖府里欢宴,喝了些酒水,吃了些海鱼、活人血食,忽觉不过瘾, 便砸吧着嘴冲左右嚷道:“那花果山灵肉, 可还有剩?”
左右小妖放下人骨,抹了把嘴上血丝, “回大王,前几日您为了招待支岛妖王,就把最后几只小猴上席了。”
横行妖王晃着醉醺醺脑袋想了下,勐地一拍石桌,骂道:“他奶奶的,吃灵肉倒是积极,答应本王的妖妾到现在都没送上,该死的烂头犀!”
随即一扭头,将身旁一小妖扯到面前,喷着腥臭酒气吼道:“你,去催催那烂头犀,告诉他, 再不把美人送来,本王就砸他洞门。”
“是,是, 大王,俺这就去。”
那小妖慌忙应下,然后不舍的望一眼桌上酒肉, 舔了舔猩红舌头,怏怏的往洞外跑去。
刚到门口,迎面撞上了一龟一蛇两个妖将。
“你干什么去?”
妖将面有惊恐,行色匆匆,一把抓住小妖,厉声喝道。
“大,大王命俺去催支岛的妖妾。”小妖吓了一条,颤颤巍巍叫道。
“哪还有什么妖妾,支岛都已经完蛋了!”
龟将扭着脖颈怒叱,而那蛇将,竖瞳一瞪,拽了下小妖,急声吩咐:“白虫岛将有大难,快去召集所有妖兵!”
小妖满头雾水,但看两位妖将神色惊惶,不像作假,又想到妖将往日的多谋与勇勐,当即心下一慌,连忙道:“小的遵命!”
“速去!”
妖将用力推了把小妖,大步往洞内奔去, 绕过前厅,很快抵达后院宴席。
“大将回来啦,辛苦了,快且来饮一杯。”
高坐的横行妖王,一眼看见两位妖将,当即眼睛一亮,一边大笑着,一边往妖将身后瞅。
龟、蛇二将是奉命外出劫掠。
妖王找了半天,却见妖将身后空空无也,既没有财宝也没有血食,顿时笑容一滞,不满道:“去了有大半日,怎么空手而回?”
没等他问罪,两个妖将便慌张大喊:“大王,祸事了!祸事了啊!”
横行妖王愣了下,醉眼惺松的嘟囔道:“你俩叫唤什么呢?”
“大王,是花果山,花果山来报仇啦!”妖将叫道。
见横行妖王还迷瞪,蛇将扭着斑斓尾巴冲到座前,急声道:“大王,俺俩外出寻猎,听到消息,花果山请了个厉害帮手,正在向往日里欺辱他们的妖怪复仇,那三头蛟,第青岛海牛,支岛犀怪,已经全都被剿杀,马上就轮到咱们了!”
蛇将所说的三妖,连同这白虫岛,便是欺辱花果山最凶的妖怪。
“等等,”横行妖王用力拍拍脑袋,终于反应过来,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说,花果山来报仇,三头蛟他们,都已经被杀了?你确定?”
“千真万确啊大王,附近海域都传遍了!”那龟将也冲了上来,着急嘶吼。
横行妖王被惊了一身冷汗,酒意瞬间退散,但还是不敢相信,惊疑道:“这,怎么可能?烂头犀和海牛且不说,那三头蛟可是妖仙,还是龙宫血亲!”
妖将喘了口粗气,瞳孔里充斥着恐惧,缓缓吐声:“三头蛟,是第一个被杀的!”
妖王面色大变,再也坐不住了,豁然起身一把抓住两个妖将,“花果山请的是哪路仙神?”
“不知尊号,只听闻是个身穿赭黄袍,少年模样的神人!”
“东海有这等神人?”
“大王,别管是什么神人了,总之是咱们难以抵御的凶人!快想想咱们该怎么办吧,支岛离咱们最近,那凶人既已剿灭支岛犀牛,怕是很快便要来白虫岛了。”
“对,对,眼前最重要是如何应对......两位大将可有计策?”
面对妖王的求助眼神,龟、蛇二将对视一眼,说出了回来路上商量的想法:
“大王,我白虫岛的实力与支岛在伯仲之间,远比不过三头蛟,那凶人既能轻易剿杀三头蛟,我等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
“大将说的没错!”横行妖王无奈叹气,承认事实。
“所以,俺们的想法是,”妖将顿了下,直勾勾的望着妖王,“即刻舍弃白虫岛,逃离东海!”
“这......可还有其他计策?”
横行妖王迟疑,他实在舍不得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洞府,而且未战先逃,也显得太过懦弱,以后怕是没脸混了。
龟将苦口婆心的劝说:“大王,性命要紧啊,凡俗不是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咱们先躲过这劫,日后长了本事,再重新讨回场子便是。”
蛇将则干脆道:“大王,再不走,怕就走不了!”
横行妖王咬了咬牙,不舍的环顾洞府,满心不甘,随即大恨骂道:“可恶贼子,欺人太甚,此仇本王日后必报!”
妖将听到这话,却是面色一喜,当即催促道:“俺方才已让小妖去召集所有妖兵,趁此时机,咱们快走,等那凶人上门,还能让小妖拖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