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再过去看一遍,看看哪个神色不太对,我们再审一次。你看我来诈诈他们!”
为了掩饰风月宝鉴的存在,黄宁需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来到一间草料房,黄宁一个个管事看过去,像是在分辨他们的神情,最后选中了一位,由他亲自来审问。
这位管事长得很普通,属于丢在人群中根本找不见的那种。
“高冲管事,原籍陕西秦州?”
“是的,大人,小的就是秦州人。”
“哦,秦州我记得有一家道观,叫做青羊宫,好像是在……在城北还是城南?”
“青羊宫?”
“你不知道?”
“哦,知道知道,就在城外,那里算是城南还是城北我也分不清。”
“哈哈,高管事还真会说笑,这城南和城北可是相差很大啊,这都分不清,你是怎么做上管事的?”
“这个……大人,小的出来已经二三十年了,确实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我知道青羊宫,知道……”
“那就好,知道就好!哼哼,高冲,你嘴里没毒牙吧?不在嘴里,那么,就应该是在衣角?”
“这……大人,大人冤枉啊,小的没有毒牙啊!小的没有啊!”
黄宁努努嘴,一旁的锦衣卫立即上前,将高冲管事的衣服直接扒了下来。
“高管事,知道你是怎么暴露的吗?”
“暴露?大人,冤枉呐!大人,小的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没有毒牙啊,也没有毒衣角。”
黄宁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于是黄宁假装搜查死者邹二身上物品,实际上是在追溯他的记忆画面。
这边远强百户立即让手下的锦衣卫分开审讯三位杂役,将他们所有知道的有关工头邹二的情况全都说出来,他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黄宁直接从能够追溯的最早画面开始,快速地翻阅过去,可惜都没有什么收获,这家伙每天都是在草料场干活,晚上也是一个人住在草料场不远处的大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就在黄宁觉得不可能会有收获的时候,下意识的,他又倒回去看了一遍邹二在大棚时的画面,其中有一位明显是草料场小吏模样的人,走到邹二身边,手指着堆积的草料,嘴上说的话竟然是:“你也要换个身份了,不能待在这里了。”
“快!把所有草料场的管事小吏全都集中看押!一个都不能少!注意,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服毒!”
黄宁这话是对远强百户说的,远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带着手下锦衣卫就往草料场管事房走去,不是冲,是走,就是怕被对方看出异样提前服毒。
黄宁见刘远强如此镇定,也是佩服。
他对着亲卫道:“马上悄悄包抄过去,别让任何一个穿戴管事服的人跑了,注意封口。”
他自己则慢慢的走出杂房,装作到处看,并没有靠近管事房。
曲进草料场规模挺大,所以管事也有六七名,当刘远强百户镇定地来到管事房时,大家都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刘远强还没动,手下的锦衣卫一个盯一个,立即全都上前,将在场的六名管事全都第一时间捏住嘴巴,将小木棍塞入嘴中。
这时候,刘远强才开始说话。
“锦衣卫办案,所有人不得乱动,一个个跟着出来,谁要是动一下,立即砍了手脚!”
这时候,在管事房下面,黄宁看着锦衣卫带出来的一个个管事,他已经发现了目标,但是他并没有行动,只是继续慢慢靠近这些管事。
“你先审,我再周围看看。”
黄宁跟刘远强交待了一声,同时吩咐亲卫去调集两百名军士过来围住草料场,他担心对方还有同伙在。
黄宁自己则看似随意走动,实际上他是在依照风月宝鉴的画面,寻找昨晚邹二和那个管事说话的地方,他想看看那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收获。
毕竟风月宝鉴的画面有些模糊,他想仔细再查证一下。
这大棚是供杂役们休息睡觉用的,现在是临近中午时分,并没有杂役在里面休息。
黄宁来到昨晚邹二站立的位置附近,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发现。
大棚都通铺,里面一览无余,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依照黄宁的估计,邹二也不方便将需要藏起来的东西放在这里,毕竟这里实在是人来人往,很难不被发现。
既然大棚当中不可能,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是方便隐藏的?
黄宁转身出了大棚,又在周边转了转。
这时候接到命令的两百军士已经到位,正在一位百户的指挥下将所有草料场的杂役都集中在一起,黄宁听着他在说,所有人按照原先的分组站好,有哪个不是自己组的,举报有奖。
一下子原本纷乱的人群很快就分成了一个个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