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一瞬的安静,国师似乎是在考虑左阁主这话的可行性,在想到鬼幽殿在江湖上那雷厉风行的名声之后,国师竟然点了点头。
他就这么缓缓的转过了身子,那一双阴蛰的眼,落在了慕容舒雅的身上。
慕容舒雅愣住了,她从未曾想过,以着她的能耐与贡献,竟然还会被国师给送出来!这件事情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怕皇帝治你得罪吗?”慕容舒雅后腿了两步,这里之人,原先可全部都是她的自己人。
可是,现在她就要被自己人给推出来送死了?
“做下这么多事,知晓皇帝这么多的秘密,慕容舒雅,你以为皇帝还会留你到几时?本以为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却不曾想你竟然这般的愚蠢!”国师冷冷的笑着,那嘶哑的嗓音,随着夜晚的风声被吹散。
宫初月迷迷糊糊的,觉得浑身疼的厉害,又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她耳边不断的说着话。
她那隐在袖间的手腕处,血石的印记,正散发着徐徐的暖意,血石的印记上,一圈带着略微金色的流光,正围绕着那血石的轮廓,不断的盘旋着。
宫初月的
意识逐渐的回归,耳边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开始逐渐的消失,在她彻底恢复意识,想要仔细听清楚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她的后背乃至手臂上,原本撕心裂肺的伤口,现在仍旧火辣辣的痛着,只是不知为何,之前她所承受不住的疼痛,此刻却似乎回归到了她所能承受极限的范围之内。
宫初月动了动脑袋,微微睁开了双眼,一眼便看到了那骑在马上,戾气满满的夜晟。
四目相对,夜晟看到了宫初月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一如上次看到的一般……
动了动薄唇,夜晟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眼下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夜晟只能强忍着心底那浓浓的担忧,此刻他一动,他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宫初月的安危。
越是在意,宫初月便越是危险。
“国师,别以为在这里你就能只手遮天,你也得先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慕容舒雅眼眸一转,干脆又退后了两步,但是原本惊恐的眸子,此时却是挂满了阴谋得逞的笑意。
“什么意思?”国师全身一僵,看着慕容舒雅的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有恃
无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刚才你对我是什么意思,此刻我对你便是什么意思。”慕容舒雅脸上的笑容有些妖娆,那满是算计的眼底,透着些许的不甘。
若不是她早有准备,只怕今日便要亡命在此地了!
这些人这般坚定的抛弃了她,一如当年国公府放弃她一般!这一幕将慕容舒雅心底的恨,又给狠狠的勾了出来。
她定要所有人,为她曾受过的伤,付出惨痛的代价。
“来人!快将她拿下!”国师脸色微变,直接下令将慕容舒雅给抓起来,此时不先发制人的话,他担心慕容舒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神色不像是作假,只怕皇帝是当真要对他下手!
在这一瞬间,在场的侍卫分成了两拨,一帮慕容舒雅,一帮国师,在夜晟还没有开动攻击的时候,两边人便开始内讧了起来。
“全部扣住,有用的捆起来,没用的全部杀了。”夜晟双眉紧皱,淡淡的举起了左手,一声令下之后,他整个人便迅速掠起,朝着那围着宫初月的四名侍卫冲了过去。
夜晟身影到的时候,郁茜的攻击也到了,她一直站立在阁主夫人身边不远
处,防的便是左阁主的突然出手。
只是,郁茜没有想到的是,左阁主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的攻击,他一门心思全部都扑在了那瘫倒在地的夫人身上。
而郁茜的长剑,在距离左阁主近在咫尺的时候,被云奚长剑一挑给挡了下来。
刺耳的兵器相交声,在郁茜的耳边徘徊。
再一次的见到这个男人,郁茜心头猛的一颤,几年了,她自那日一别之后,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仅管此时,他脸上带着鬼面具,但是郁茜就是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云奚!她了解云奚,他的眉眼他的身形,一直印刻在她的脑海!从不曾褪去。
郁茜的攻击有了些微的迟疑,然而家国不能两全,在最初她选择的便是后蜀国,如今却也只能选择后蜀国!
“云奚,对不起……”在心底,郁茜不断地说着对不起,眼底一次次的袭上一层雾气,却又被她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对于云奚,她只能对不起。
云奚双眸微蹙,心口明明很痛,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手中的动作,却未曾有任何的迟疑,这些是他欠皓月国那些死去的将士和百姓的!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交手,长
剑一次次的碰撞下,闪耀着刺眼的火花。
云奚一次次的透过攻击,将战斗圈拉离了宫初月的身边,在他们二人于宫初月这一段距离之间,容楚一袭白衣,缓缓而立。
在这月色下,一袭白衣的容楚,将这两对有情之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在周围络绎不绝的战斗声中,夜晟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