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室缠绵,夜晟与宫初月紧紧相拥着,互诉着这将近半月的分离相思之苦。
在另外一边,宫天云一行人,逐渐的淡出了人群,朝着那山脚下走去。
送亲的队伍,仍旧在一群兴奋的江湖侠客之中穿梭着,似乎那几个人的消失,并没有被人注意到。
然而,宫天云几人,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在洞房之内的宫初月和夜晟二人,竟然会出现在这山脚下!
当他们转过那一处山谷的时候,便看到了笑脸盈盈,手中甩着一根木棍的宫初月。
“大哥……这……”白袍男子,一直称宫天云为大哥,而实际上他不过是宫家庶出的旁支,名唤:宫琨,儿时便获宫天云守护,才能够这般平安长大,对于宫天云这个大哥,他是全心全意的维护。
看着眼下这种情况,宫琨也不清楚应当如何应对。
而宫天云却是淡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宫初月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便是他们父女之间的缘分。
“你是谁?”宫初月甩着手中的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那一双闪着光的杏眼,却是准确的所在了宫天云的身上,这个男人她未曾见过,但是却给了
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宫天云。”宫天云并没有说自己是谁,只是缓缓的吐露了自己的名字。
“姓宫?”宫初月不解的皱了皱眉,这男人竟然也姓宫?可是在宫家,她并没有见过此人,更何况现在宫家已经完了。
除了一个万事战战兢兢的老夫人之外,再无旁人。
“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宫初月想了想,假如他的父亲真的属于什么权势滔天的家族的话,那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跟着别人姓的,在很久之前,宫初月就猜测过,是不是她的父亲也是姓宫?
“他……”宫天云双唇微动,这个时候被宫初月知晓他是她的父亲,当真好吗?
“大哥!别犹豫了!”宫琨咬了咬牙,私心里他希望宫初月能够回归家族,哪怕是举步维艰。也总比他们现在的情况要好。
大哥为了保护宫初月,将他身边能用之人,几乎都派了出来,如此他们在家族之内的生活,却又是更加的困难了。
宫初月冷眼注视着二人,在她的心底,一道声音在叫嚣着,这个人的身份,就像是一个雷区一般,隔着一层薄纱,一旦捅破了那一层薄纱,宫初月
不清楚,她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我……”宫天云脸上有着一丝紧张的神色,却又被他掩饰的很好,在经过了一番纠结之后,宫天云还是开了口:“我便是你的父亲。”
或许,这一次离开,他便再也出不来了,又或许,这一次离开,便会是他们父女之间最后一次相见,之前开不了口,只是这说出来之后,宫天云却是隐隐的松了口气,他不奢求宫初月的原谅,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
宫初月一时间没了声音,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宫天云,所以,最终那一层薄纱,还是破了是吗?
“这么多年,你在哪里?”宫初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左手,被夜晟给紧紧的握着,那温暖的掌心,将一丝丝的热度,传至她的内心,将她那一颗冰冷的心脏,层层包裹。
“被囚禁……”宫天云自打破那一层窗户纸之后,便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真相如何,终究那些事情是发生了,永远无法抹去。
宫初月心头一凉,她想过很多种的可能,甚至想过,母亲是不是爱上了一个负心汉,将她们母女给抛弃了,甚至也想过
,那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早在母亲离开之前,便已经死了!
可是,所有的可能里,却是不包括这一种可能!
“怎么能是被囚禁呢?这要我怎么恨你……”宫初月的声音开始哽咽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曾经一次次的期盼,曾经一次次的失望……
却不曾想,在今日就这么突然的她见到了父亲,然而她的父亲,却是在她心生憎恨的时候,被囚禁着……
她要怎么恨的起来?
“初月……别这样,找到父亲了是好事。”夜晟揽住了宫初月的肩膀,温柔的环住了她的肩膀。
宫初月就这般埋着头,躲在夜晟的胸口痛哭着,心里头集聚了那么久的怨气,最终却是找不到宣泄之处。
宫初月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踩了两脚一般,闷闷的痛痛的,从儿时开始的记忆,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中飘荡。
直到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影……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为什么会被一直囚禁?”良久,宫初月平复了情绪,眼角却仍旧挂着晶莹的泪痕。
“小姐,我们快没有时间了。”宫琨有些为难的看着宫初月,这一来他
们又耽搁了些时间,这样回去,指不定就会出事了。
“族内一直不平,纷争不断,几十年了,未曾安定过。”宫天云笑了笑,他多么的想要抱抱他的孩子,可是双手僵硬着,却是怎么也伸不出去。
“那到底是怎样的地方?”宫初月看了看宫天云,又看了看夜晟,她就不明白了,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她怎么这么